此事暂且告一段落,陈浩风尘仆仆,便寻了一间客房略作打理,这时忽然听到房顶有极其轻微的动静,要不是自身紫霞功这段时间又有精进,还真发现不了。
陈浩不动声色,将水壶搁置在木桶边沿,挥手打出一道气劲,使壶内热水汩汩流出。
自身则拿起长剑悄无声息的绕到了房后,刚一跃上房顶,就被一人用手掌横在脖颈处。
好快的速度。
这是陈浩遇见第一个自己连剑都拔不出来就被制住的敌手。
“你是谁?”房顶上那人身着锦衣,面容秀丽,声音中性,竟一时无法分辨男女。
“华山陈浩。”陈浩眼下性命操之于他人之手,极为配合。
“你来此作甚?”那人接着问道。
“这是我休息的房间,我听到有动静所以上来看看。”陈浩有点委屈。
那人倒是多看了他两眼,这面前这人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动静,这份武功可是极为不俗了。
“华山陈浩,华山,你和令狐冲是什么关系?”
本来陈浩对这人的身份已有了一些猜测,毕竟这个江湖能轻松制住自己的人不多。
此人样貌极其年轻,自己却未在江湖听过他的名声,除非这人从不在江湖活动,要不就是此人有多个身份。
眼下听到这人问起了令狐冲,显然是和令狐冲认识,令狐冲过往一直都在山上,只是最近两月下山的次数多了一些,这么想来,陈浩心中已有了答案。
“令狐冲是我二师弟。”
“哦,原来是令狐冲的师兄”董方白将手收了回来,“我是令狐冲的朋友,董方白。”
“董兄的武功可真是高深莫测”陈浩活动了一下身体笑道。
他自忖现在大约能和余沧海打个你来我往,在江湖中也是一方好手了,可却被人一个照面制住,这董方白或者说是东方不败的武功真是骇人听闻。
董方白不欲多谈此事,问道,“你可想救令狐冲?”
“令狐冲是在下师弟,我自是要救。”
“那好,你去恒山派取来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去群玉苑找我,晚了,令狐冲小命可就不保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她本想此次寻机绑走几个恒山派弟子抢夺药物,眼下既然遇到了令狐冲的师兄,索性由他出面更为稳妥。
她也从令狐冲嘴里听过此人,知道这人重情义,对手下师弟们极好,既然令狐冲这么说,那肯定不会有错。
“等会,”陈浩叫住了董方白,“敢问董兄,令狐师弟可是董兄施以援手搭救的?”
董方白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浩开口道,“我想令狐师弟是由我路过救下的这一说辞对令狐师弟更好一些。”
董方白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屑的笑道,“你们这些正派人士是不是觉得旁门左道之人便不能救人了?”
“非也,”陈浩正色道,“于我而言,不论董兄是何身份,董兄救下了在下师弟,我便感激不尽,来日必将携重礼登门拜访。”
“可是正道当中并非都是知晓黑白,明白事理之人”
“此事传扬出去便会有人来探寻董兄的身份,对董兄造成困扰。”
“同时,董兄要真是自己口中的旁门左道之人,那更麻烦了。”
“我自会对董兄一般无二,你是令狐师弟的救命恩人,便是我的朋友。”
“可有些正道人士,他们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而且前番我那师弟已经被人误会过一次,要是这次他们知晓搭救师弟之人不是他们眼中的正派人士,必会对我师弟横加指责,无端污蔑。”
陈浩叹气道,“我那师弟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必会自己默默承受,到头来最苦的还是他。”
陈浩一抱拳,“所以董兄,在下才会提出此不近人情之举,还望董兄体谅。”
董方白沉默了一会,她明白陈浩所言极其有理,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的作风她也十分清楚。
“那便依你所言。”
临走前,她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们这所谓的正派人士活的这么憋屈又为何般?还没有那些魔道中人活的肆意潇洒。”
陈浩笑道,“董兄所言略有偏颇,正道中还是有不少潇洒之辈的,比如我那令狐师弟。”
“不过有些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认为魔道中人做任何事都是错的,不能做到辩证客观的看待他们,这是在下不敢苟同的。”
“所以在下才日夜习武,不敢停滞,希冀有一日自身能够代表正道,重新定义黑白好坏,坏人做了好事也应该得到称赞,好人做了坏事也必须受到惩罚。”
陈浩正气十足地道,“即便是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救的我家师弟,我也会按照礼数登门致谢。”
董方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令狐冲是个妙人,你这个大师兄也很不错。”
董方白内心深受震动,她本以为正派当中出一个令狐冲这种侠肝义胆之人已是难得至极了,可眼前这人的理论也极合她胃口,这华山派还真是有趣。
董方白负手道,“凭你的年纪和武功,此事大有可为,我等着那一天。”接着也不见其如何动作,整个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见。
话分两头,另一旁的议事厅在余沧海率众离去之后,气氛活跃了许多。
“仪琳师妹,那我令狐师兄呢,他在哪?”岳灵珊见到自家二师兄蒙受的不白之冤真相大白,喜不自禁,连忙询问起令狐冲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