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也不是个二愣子,他也看得出陈浩那手剑法的厉害,所以他假意暴起,实则暗地里偷袭。
其他三人见到这一幕都心中一定,稳了。
那大哥原先还有些担忧,看得这番出手心里也是放下心来,三弟靠着这一手不知阴死了多少人,不乏一些声名远播的江湖豪客。
陈浩却似无所觉,仍然挥举着长剑,一剑刺到那壮汉手腕处,豆大的血珠立马滚落下来,那壮汉右手便无力继续,斧头直接掉到地上。
而在此时,那三枚铁钉也来到了陈浩的身前。
响马四人面露喜色,大局已定。
噗。
沉闷的声音响起,但却不是那种暗器入肉的声音,而是撞击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面。
三枚铁钉在离陈浩咫尺之间的时候便进无可进,上面附着的力量褪去之后掉到了地上,其附近的杂草枯黄了一片。
“内…内气护体”响马四人也是闯荡江湖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已是能内气外放的主!
四人脸上冷汗陡然而下,他们中年岁最大的便是大哥,已有四十来岁了,可即便是大哥,他修炼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与人动手之时把握时机偶尔的附着内力,一举败敌。
而内力外放那是想也不敢想的,恐怕只有那些名门大派真传弟子之流方可在这个年纪做到吧。
这个世界虽然尚武,可是真正的内功修炼,上乘典籍都牢牢的把控在各大门派手中。
底下那些江湖人士要不就是穷其一生都在练外功,要不就是偶尔得到粗浅的内功,苦练几十年却进境甚微。
虽然外功练得足够强也足以威震一方,可眼前这几人明显不是那等强者,他们见到陈浩能够以内力外放抵挡住暗器便知晓今日撞到铁板了。
他们也不是头一次遇到打不过的对手,兄弟四个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立马分头而逃。
刚跑没两步,一个个便跪倒在地,陈浩缓缓收剑而归,在经过风清扬的亲自指导和辟邪剑法的参照下,他出剑越来越快了。
“这是白虹贯日,”那看起来年岁最大的汉子强撑着站了起来,叫道,“你是华山弟子。”
“不错,有几分眼力”陈浩淡淡道。
这是经过了改良之后的白虹贯日,居然还能被他一眼看出,这汉子实力不高,眼力不低。
“原来是华山派的高徒,我们兄弟败得不冤,”汉子苦笑了一声,紧接着想起了什么,语含希冀地问道,
“我知晓贵派令狐冲的下落,可否换我几位兄弟活命?”
“令狐冲?”陈浩随意问道,“他怎么了?”
“除非阁下答应放过我等几人,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陈浩摇了摇头,“看你们行事狠辣而且身上杀气浓郁,想来应当杀害了不少无辜行路人。”
“就这样放过你们,我心难安。”
“难道你就不管同是你华山弟子令狐冲的死活吗?”
汉子显然没想到陈浩拒绝的这么干脆,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瞬时有些恼怒。
“要是他知道因为救他而放过了四个大恶人,他肯定会情愿自己不得救。”
那汉子苦笑一声,这便是名门正派华山派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旁的黑脸壮汉受不了了粗着嗓子嚷嚷道,“你爷爷我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其他几人也是咬着牙不开口,都是江湖上飘荡的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反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浩见到几人视死如归的模样,想了想道,“我虽不可答应不杀你们,但是可以答应在你们死后,为你们好生埋葬。”
“若是你们想死在异乡,尸首还任风吹日晒,野狗咬食那便当我没说。”
兄弟四人对望几眼,知道今日决计是没有活路的,他们是连死都不怕,可是一想到死后尸首还要被这么糟践,也是有些膈应。
那为首的汉子思量了两番开口说道,“少侠是华山门人,华山是名门正派我自是信的。”
“今日技不如人败在少侠手上我等毫无怨言。”
“既然少侠侠心仁义愿为我等安葬,我等也不是不知好歹之辈。”
汉子思索了几番,缓缓开口。
“昨日大约也是此时,我见到贵派的令狐冲和一个衡山派的小尼姑身形踉跄的从这里经过。”
“我前番在衡阳城中见过贵派令狐冲和田伯光比斗,知晓其身份,不敢造次,可又好奇个中缘由便悄悄地缀了上去。”
“没走多远,两人便都倒在密林当中,紧接着,就有一老者出现,将其二人带走了。”
“我所知便是这些了。”
汉子细细诉说完他的所见所闻,陈浩脸上毫无变化,应了两句,
“此事我知晓了。”
“我会履行承诺的。”
一道剑光,四声剑响,四个汉子朝着同一方向倒了下去,生不能同时,死则同在,或许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归宿了。
陈浩擦拭完剑上血迹,将四人埋入同一个大坑里,用内力推土填平,牵着马匹转身朝着衡阳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