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船帮帮主余高朗携门下弟子前来贺寿。”
“昆仑派何太冲祝张真人福寿安康。”
“峨眉静玄师太率一众师妹祝张真人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的首脑人物陆续到来,崆峒五老居然齐至,一个一个门派鱼贯涌入,偌大的会客大厅都显得有些拥挤。
张三丰坐在上位笑呵呵的冲各方来客拱手致礼,今日他是老寿星,只管开心就行了,剩下的都是底下弟子的事情,宋远桥站在一旁帮忙答话,俞莲舟则四处检查审视是否有疏漏之处。
俞莲舟趁着空当悄声说道,“我看他们来者不善啊,似乎是有备而来。”
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褥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这定是有心人相互串联约好一同上山。
而且昆仑崆峒峨眉大派的弟子都是全部空手,其余一些小门小派三教九流之流的弟子腰间鼓鼓囊囊,显是藏了冰刃,他们带来的贺礼都是寻常之物,多半是山下临时采买,用来庆贺张三丰百岁大寿倒是有些折辱之意了。
陈浩点点头,张翠山和殷素素二人总归是要给武林一个交代的,这一日是躲不开的,只是在这百岁寿辰之上谈论此事却非他们所愿,只是事与愿违,这次看来情形不太妙。
不过武当诸侠都无人担忧,陈浩早就预料过此事,所以武当诸侠事先便延请了多位至交好友前来相帮,张三丰交游遍于天下,武当诸侠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场上起码有一小半都是心向武当之人。
场内人声鼎沸喧哗之际,门外传来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
门外声音再次响起,“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性,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空闻、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见大师已死,三位神僧竟尽数到来。
张三丰率领弟子迎出,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缓步走到紫霄宫前。
张三丰笑着说道,“老道只不过是虚活了一百来岁,三位神僧何必千里迢迢到来此地。”
那空闻大师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他诵了声佛号,“张真人乃是武林前辈,贫僧依年纪班辈说,是你的后辈,此番祝寿是应当的。”
“但祝寿之际,老衲却还有两件事不得不提,贫僧忝为少林派掌门,有些事必须为之,还请张真人勿予见怪。”
张三丰向来豪爽,也不拿话堵住空闻,直言道,“空闻大事,直说无妨。”
空闻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
“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六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
“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张翠山殷素素和张无忌前几日回返了武当,并带来了诸多礼物,天鹰教到底身份特殊,白眉鹰王也就没有上门来祝寿,只是遣人送上了拜帖和寿礼。
张翠山见空闻直接提到了自己,将手上拿着的礼簿和纸笔递给了身旁的师兄,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第一件事,龙门镖局七十一口性命实非我所杀,这事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第二件事,那谢逊的下落我所知不多,只知是在海上一座岛上。”
“在场诸位想来有着行走江海的好手,应当知晓大海之上难辨方向,是以我也不知他到底在何处。”
这番说辞是殷素素提出敲定的,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样说服了张翠山,居然让他做了让步,不过即便说了谢逊是生活在岛屿之上,可和没说又有什么差别,即便没说众人根据张翠山回中原的轨迹也能推出此事,这般想来倒也不算违背了张翠山心中的誓言。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便有早先请来的好友在人群中帮腔。
“是极是极,张五侠侠肝义胆,顶天立地之辈,从不虚言,他言不是他杀的那必不会有假,我信张五侠。”
“鄙人曾经在海上讨生活了五年,张五侠所言不差,大海之上四处茫茫,稍不留神便能偏转了方向,看来这谢逊的下落张五侠也不甚知情,我看啊要不就这么算了。”
“就是就是,人又不是张五侠杀的,而且今日还是张真人的百岁寿辰,这弄得剑拔弩张的干什么,大家都坐下坐下。”
人多好办事,人群中有着这些人插科打诨,风向就渐渐变了,一些被裹挟而来的侠客都开始摇摆不定心生去意了。
空智脾气最是火爆,见到张翠山一推二五六怒声道,“你杀我门中弟子乃是我门人亲眼所见,这你如何抵赖得了?”
他一把拉出身后的三位少林弟子,正是在临安府西湖边被殷素素用银针打瞎的少林僧圆心、圆音、圆业,圆业一见到张翠山便欲上前拼命,“张翠山,你在临安西湖之旁,用毒针自慧风口中射入,伤他性命,是我亲眼目睹,难道冤枉你了?我们三人的右眼被你用毒针射瞎,难道你还想混赖么?”
空智哼了一声,“你武当弟子不会打诳,我少林弟子便会扯谎骗人么。”
张翠山自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