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后的一众人离开了延和殿,大司农走在玉青慕身后侧,问道:“战王殿下,若大量减税,未来财政怕有些吃紧啊?”
玉青慕停下脚步,转身冷眼看着大司农,道:“既然吃紧,那俸禄就少发一些。”
大司农哑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玉青慕的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玉青慕离开。
突然玉青慕再次停下脚步看向大司农,难得的笑道:“对了,本王听说朝中不少官员家中都在经商,而且以前从未缴过任何赋税,本王建议以后所有官员家中经商都必须纳税,若出现偷税漏税者,按违背律法革职处置,当然了,若这次他们捐赠银粮,也一视对待,不知冯司农觉得意下如何?”
此时大司农更加的诧异,还想狡辩两句,但马上就收到了来自玉青慕冰冷的眼神,大司农不得不立即将口中的话咽回去,“王爷说的是,臣回去后立马写奏折请奏皇上。”
大司农三人看着玉青慕和林半夏离去的背影,脸上都是痛苦加无奈的表情。
大工令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请奏什么皇上啊,如今朝廷上下哪件事不是战王说了算。”
大典客连忙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悄声说道:“吴工令,你小声点,这朝中局势正值波动,你活腻了?”
大工令当然知道大典客说的正值波动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新帝上任,肯定是要将那些不服自己的人全部换掉,虽说新帝年纪尚轻,而且没什么执政经验,但有一个实权在握的战王扶持,谁敢不遵从。
大司令也重重的哀叹了一声,“如不想落得像某些人一样的下场,就好好办事吧。”
一日后,捐粮银、减免税的政令颁布,全国掀起了一阵捐赠热潮,每个郡县府衙前每天排满了捐赠粮银的长队,仅仅三天时间,各地捐赠的粮食达到了几十万石,而银子更是高达百万。
这惊人的数量让看着账本的林半夏下巴都惊掉了,原以为能凑集一百万两就不错了,但这短短时间就凑到了三百万。
玉青慕看着林半夏那啧啧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就被吓到了?你可知朝廷一年的税收有多少?”
林半夏将目光从账本上挪开看向玉青慕,道:“多少?”
“你猜?”
林半夏不自信的问道:“五百万两?”
玉青慕笑着摇头道:“七百万两。”
林半夏按照银子购买力在心里和前世的钱币默默换算了一下,此时的七百万两还比不上前世税收的九牛一毛,如此算来,这七百万两也不算多。
林半夏突然神秘一笑,迅速在账本中找了起来。
玉青慕有些奇怪林半夏的动作,便问道:“怎么了?”
林半夏头也不抬的翻看着账本说道:“我看看杜潇然家捐了多少。”
翻看了好几个账本,林半夏才看见账本上赫然写着:京都杜家,捐银三十万两、白米六千石、白面六千石、糙米八千石、粗面八千石、大豆一万石。
看着杜家捐赠的这些粮食,林半夏忍不住的咋舌了起来,“这杜家真是有钱,单单他们一户就快占了整个捐赠数量的十分之一。”
玉青慕满眼宠溺的看着小财迷般的林半夏,心中有些庆幸火烧王府时把钱财都搬了出去,便有些神秘的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半夏放下账本,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着好奇,“去哪里?”
玉青慕起身牵起林半夏的小手,“跟我走就是了。”
过了好一会,林半夏才在玉青慕的带领下走到了西城一处普通的宅院外,宅院外挂着齐宅的牌匾。
玉青慕上前,轻轻扣响了已经有些斑驳的门环。
很快里面便传出一位老妇人的声音,“来啦来啦。”
随着两扇旧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略显佝偻的老妇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妇人看到玉青慕后,连忙侧身让玉青慕进入。
走进门后,两扇门又吱呀吱呀的紧闭上,同时那老妇人也失去了刚才的佝偻姿态,单膝跪在地上,声音也变得清脆了起来,“主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林半夏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已经猜到这女子应该是玉青慕特地让人假扮的。
玉青慕没有理会那跪在地上伪装的妇人,而是牵起林半夏就往西屋走去。
那西屋里设的是一个灵堂,供奉着两块灵牌,一块写着先夫、一块写着吾儿。
灵牌前方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香炉和一些简单的贡品,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装饰。
在房间左侧左手边有一扇支撑式窗户,玉青慕走过去将窗户推起,让有些昏暗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随后又从旁边拿起撑杆将窗户支撑了起来,仔细看可以发现那根撑杆并没有撑到窗户的正中间,而恰好是在窗格的第三根竖柱上。
当窗户撑好后,林半夏便听到左侧传来了厚重石板移动的声音。
随着视线往左侧移动,林半夏看到左侧的墙体正在往左侧移动,慢慢的露出了一个恰好能让一人通过的空间。
“走吧,”玉青慕牵着林半夏往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后,林半夏才发现那是一个可以往下走的的通道,此时林半夏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密室,也许里面有很多的财宝,想到这,林半夏内心已经充满了新奇,迫不及待的顺着石梯往下走去。
留在后面的玉青慕只能无奈笑着跟在林半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