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走出宅子后,玉青慕还是一直站在马车旁,林月看了一眼后,对着玉青慕行了一礼,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辰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心疼的看着玉青慕的背影,“主子,您就吃些吧,这一路来,您都没吃上几口饭。”
玉青慕一直站着没有说话,去打探消息的辰雷也出现在了玉青慕身后,“主子,镇北王传来消息,边境那边似乎有动静。”
玉青慕还是一句话没说,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
辰雨停顿后,没有得到玉青慕的回应,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京都来信,说您消失了半月,极有可能已经、已经殁了。”
玉青慕还是没有说话,仿佛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眼睛里没有聚光,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吃东西,已经有了些许的干裂。
过了许久,面前的门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一颗满头大汗的小脑袋漏了出来,悄声的喊道:“姐夫。”
看到这颗小脑袋,玉青慕眼神有了些许亮光,急忙走到小脑袋的面前蹲下,“小木,可是你姐姐愿意见我了?”
林苏木摇了摇头,“姐姐回房休息了,我趁着练武休息偷偷过来的。”
玉青慕刚有些亮光的眼睛,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林苏木有些不解的看着玉青慕,“姐夫,你和姐姐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进来呢?”
玉青慕淡笑着摸着林苏木的头,“这是大人的事,你赶紧去练武,小心一会儿被你姐姐发现了。”
林苏木看了看玉青慕有些干裂的嘴唇,沉思了一下后,迈着小短腿往厨房跑去,盛了一碗温着的热牛奶,小心翼翼的端到玉青慕面前,“姐夫,你快喝一些,这可是姐姐亲自煮的呢。”
玉青慕接过牛奶,心里有些开心,一口就将一大碗牛奶喝光了,然后把碗递给了林苏木,“你快回去吧。”
林苏木接过碗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练武了,不然一会儿师傅又要责备我了。”
“好,”玉青慕看着面前的门又重新合上,脸上那一丝笑容渐渐的凝固了。
林半夏透过窗户,看到林苏木鬼鬼祟祟的拿着碗回到厨房,便趁着他返回后院路过的时候喊道:“小木,你拿着碗去做什么了?”
林苏木抬起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的回道:“我去给姐夫送了一碗温牛奶。”
林半夏心突然疼了一下,有些严厉的俯身看着林苏木,“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叫他姐夫了吗?”
林苏木低头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林半夏突然有些后悔因为自己情绪的原因吼了林苏木一句,但话已说出口,只好又温柔的看着他,“好啦,没事啦,姐姐没有怪你,快去练武吧。”
林苏木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之前好好的姐姐和姐夫会变成这样,只好闷着头往后院走去。
林半夏看着围墙之外,虽然看不到玉青慕,但心里却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半个月了,他就这样一直默默的跟着她。
很多次她都想原谅他,但自己亲眼看到的那恶心一幕,让她难以释怀。
遥望了许久,林半夏还是选择走出去和玉青慕好好谈谈。
玉青慕看到门打开,走出来的是林半夏,憔悴沧桑的面容瞬间就有了生机,“你终于肯见我了。”
林半夏点了点头,“进来吧。”
正堂里杜潇然、成文景和慕容明宇打着三缺一,看到玉青慕进来后,杜潇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表表表、哥。”
玉青慕没有理会杜潇然,而是跟着林半夏走向了书房。
成文景手里拿着一张三筒,反复的摩挲着,玩味的看着玉青慕的背影,她终于肯见他了吗?
杜潇然对着发愣的成文景吼了一声,“文景皇子,该你了,看什么呢你。”
成文景呵呵一笑,打出了手里的三筒,“没事,你们说县主和战王殿下能和好吗?”
杜潇然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快点专心打麻将。”
成文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继续和杜潇然打着麻将,但脑海里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林半夏和玉青慕彻底分开。
玉青慕随着林半夏进入书房后,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像极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只能傻傻的站在门口。
林半夏跪坐在书桌前,指着对面的垫子,“坐吧。”
玉青慕听后,小心翼翼的跪坐在垫子上,丝毫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林半夏看着面前这个沧桑、不修边幅的人,与之前那个意气风华、丰神俊朗的玉青慕截然不同,差点心疼的哭了出来,深呼吸了一口,还是故作冷淡的问道:“为何一直跟着我?”
玉青慕眼睛里有闪烁着泪光,“我犯了错,是我的不对,要如何你才会原谅我?”
林半夏冷笑一声,“如果原谅有用,那要牢狱又有何用?若你真的心里有我,会将成华公主和亲之事一直隐瞒于我吗?会让安婉容近身吗?”
玉青慕很想解释,他之所以隐瞒成华公主和亲之事,是因为他能解决,他之所以让安婉容近身,是因为他以为安婉容是刺客,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缓缓的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整个书房变得寂静,玉青慕颓废的跪坐在林半夏对面,林半夏心也像是刀在割一样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李芷柔带着香草一边讲着今天的病例一边往宅子里面走着。
慕容明宇听到李芷柔的声音,直接站了起来,看着开心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