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能这样出来游玩的机会不多,所以易峰今晚全程听她的。
行至中间灞桥时,迎面走来一队人,易峰一瞧,就准备往旁边的铺子里钻。
“小子,见到朕躲什么?”
“臣实不愿打扰陛下,带众皇子游玩。”
得,躲不过了。
每次见李二,他都有种尊严被踩踏的感觉,他又不贱,当然不愿意。
跟在李二身后三五个小正太,此刻就巴巴的看着他,李承乾还给了他一个自认亲切的笑容。
旁边的薛礼自动现身,不仅是他,几个保护易峰的小队成员,也自动现了身,
李二附近的百骑司、亲卫不知凡几,他们如果不现身,再与之发生误会,那就麻烦了。
李二见此,轻哼一声:
“你小子还真是怕死。”
看到李二投来的鄙视眼光,他心中憋屈不已。
很想顶李二一句,有本事你不带亲卫和百骑司出门,你敢吗?
“怕死是好事,这样能活得长一些。”
李二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臣准备好好活个百十年,看看大唐在陛下的带领下,疆域能扩至何处,百姓是如何的富足。”
李二回头看了他一眼,满意的哼一声,转头接着走。
几人顺着人流就这样转着,看到热闹的地方,李二也会好奇的走近看看。
一个身影走到李二身前,低声禀报着什么。
易峰刻意的落后两步,又兼街上人太多,只听到燕来楼什么。
李二听完后,原本含笑的脸变得铁青,目光幽幽的看着易峰。
恰好有一个造型独特的画舫从旁边经过,易峰的目光被吸引,所以并没看到李二的眼神。
“易峰,是你所为?”
“陛下若是说燕来楼之事,确是臣所为。”
易峰很光棍,迎着李二压迫的目光,很坦荡的承认。
李二面上的表情一滞,他没想到易峰会承认的如此干脆,片刻后再次被愤怒填满。
他也知此处不是发脾气的地方,猛甩了一下袍袖,转身回了宫。
易峰弯腰拱手相送。
“燕来楼得手了,除了刘仁名,其他人基本全死了,包括李思文和郑纶。”
易峰仍是看着李二离开的方向,听到汇报略点了点头。
“侯爷,为何要向陛下坦白?”
“仁贵你不懂,如果今日我不第一时间坦白,虽不会有性命之虞,但从今往后可能出不得府门一步。”
侧头看着仍是一头雾水的薛礼,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薛礼今年也才十六岁,朝堂和大人物的心思,肯定还理解不了。
“回去吧,早则今晚,迟则明午,我要进趟宫。”
易峰其实算是强自镇静。
说是李二不会杀他,也只是他心中的推测,难保李二会不会发疯,将他推出来当出气筒。
李二刚回到宫,长安县衙的加急折子就来到了他的案头。
看了长安县对现场的详尽承奏,李二愤怒的将折子扔到了地上,
一屁股坐上龙椅,手抚着额头,头疼不已。
他的心思很复杂,想到易峰他会生气的,恨不得当即就将此事挑明,想到征北之事,他又在心中复盘易峰的整个计划,
有无明显的漏洞,会不会被其他人抓住把柄。
奏折到底还是看不清,他淡淡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喊道:
“言松,安排两个人,用马车将易峰给我接进宫内。”
一个廊柱后闪出一道身影,抱手施礼后,转身而出。
一个时辰,易峰来到了皇宫。
坐在上首的李二,看着易峰脚步沉稳的走进来,突然想到初次召见易峰的那个晚上,那时的他身负重罪,此刻的他似乎也算是,不变的是他仍是那么的平静和沉稳。
“易峰,朕自任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施为?”
“君恩自是深重,臣自束发出仕以来,如履薄冰,深恐有负君恩。”
易峰在底下站得笔直,如同标枪。
“你可知燕来楼事件,会让长安城充满了变数,你就是如此报答君恩的吗?”
李二见他依旧骄傲,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陛下,你要杀了我吗?”
易峰问得很平淡,似乎并不将自身安危放在眼里。
“难道你以为凭你那微末之功,朕就不敢杀你吗?”
李二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虽是咆哮,但声音反较刚刚更小了点。
“陛下,臣的手足为人陷害,臣若不报仇,相信不仅外间之人看不起臣,就连陛下也会看轻吧,臣虽顽劣,但也是我大唐热血男儿,
臣之所以用计,就是为了维护长安的稳定。”
其实他知道说什么都多余,有理无理存于李二一念之间。
“说,你今晚是如何施为?”
李二的理智慢慢回归,开始从利益的角度考虑问题。
隐瞒了刘仁名和老管家这两个暗线,其他的事他统统说了一遍。
当听到长孙冲、李怀仁虽未参与,但也从侧面配合了,李二面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
“禁足三月,易峰,朕的忍耐有限,若三月内再胡为,朕定不饶你。”
百骑司的人转入,将他请了出去。
见易峰走出殿外,李二目光看向言松。
言松再次单膝跪地,他心中已将易峰骂了个遍,自从这货出仕,百骑司似乎迟钝了很多。
“为何没有提前侦破?”
“禀陛下,冠军侯平日并无异常,除了随身保护他之人,其他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