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将手压了一压,然后说道:“第三件事是,我观陆氏陆伯言,才智出众,甚有谋略,乃我吴地少有俊杰,欲将长兄之女,妻之。”
这下可就热闹了,谁都知道孙策和陆逊、陆绩家有血海深仇,可是孙权这一番操作让他们实在不解。
这是拱火?
还是监视?
或是撇开孙策家眷的麻烦?
或者说是,这些意思都有?
一时间知晓个中事情的人,都开始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会稽陆郎到!”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孙权府上仆人便唱名。
虽然孙权没有称帝,但是并不妨碍他僭越用人唱名。
而且唱名这个事,也不算什么太违制的事情,好多高门大户都用。
“陆逊拜见主公!”
陆逊急忙上前,然后拜道。
孙权非常客气,亲自起身迎接陆逊:“伯言来了?快快请坐,刚刚说到你呢!”
“多谢主公,不知在谈论逊何事?”陆逊一愣,今天一天都是耻辱,难不成这些人也是说的这事?
转念一想就发觉不对,这群孙家之人,没人会吃多了,旧事重提。
“我观伯言早已加冠,今欲将兄长之女,许配与你,不知你何意?”
陆逊一听此话,只感觉天旋地转,心中泛着说不出的苦楚,双手紧捏拳头,一字一顿说道:“逊此来便是向主公辞行,在下心乱,亦无法为为主公效力。
从叔亦觉案牍劳形,欲于逊携手返乡,致情山野,躬耕传家,永不出仕。”
孙权颇为关心说道:“既然伯言觉得疲倦,可乘娶我家女郎之时,好好歇歇。”
陆逊顶着孙权目光,一字一顿:“逊非一时疲倦,而是此生永不出仕!”
“永不出仕?”
“然也!”
“哼哼!那你便在柴桑老死,一日不出仕,则一日不得离开柴桑!”
孙权怒气冲天,先前因合盟成功,内心的喜悦,如今一扫而空,旋即拂袖而走。
孙权走了,这场宴会自然也就不欢而散。
陆逊也踉踉跄跄的离开孙家。
“永不出仕”看起来只是四个字,实际上对于他这种,一族族长却是重若千钧。
如果不是,孙权今天这番话,陆逊虽有不出仕之心,但是还一时下不了决定,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坏了一桩姻缘。
但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