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刘备使者,来柴桑商谈孙、刘联盟一事,小侄路过街道,为鲁子敬所叫止,故上前拜访,谁知一小儿,质问侄儿,为何屈身事仇。
我本欲斩杀此獠,予以泄愤,后思事关抗曹大事,不可鲁莽,便回到家中。
左思右思,既无法斩杀此獠,又不能为从祖、陆氏一门报仇,唯有一死,以保陆氏颜面……”
陆绩也怒火冲天:“好胆!此贼何在,待我斩其狗头,为伯言谢罪。”
刘玄在孙、陆两家之间拱火,一个不小心就会使陆氏一族再遭罹难,又羞辱自己侄子在先,少年心性的陆绩如何能够忍气吞声。
“叔父且慢,使者乃事关抗曹大事,江东绝不会允许有任何差池,此时叔父去了也是徒劳无功,不若就此算了。
此人虽有侮辱侄儿,不过所言非虚,是我无能,才有此嘲笑。即使叔父将此人斩杀,也只会遭人继续耻笑。
说我陆氏一门,无法报仇,却要阻止他人说话。”
事到如今的陆逊,早就想通了,症结根本不在陆逊死,或者刘玄死。
自从刘玄那句话后,他们两个任何人死,或者两个人一起死,也解决不了,日后被人嘲笑的问题。
只有孙权死,孙氏一族灭亡,这才没有人笑话。
陆绩心有不甘:“难道如此算了?你日后岂非遭人耻笑?”
陆逊艰难的说道:“我陆氏一族从此永不出仕孙家,便可无人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然也的确可以制止一些人,继续拿这个事情笑话。
但是问题又来了,一个家族要是连着数代不出仕,就是袁家、杨家那种高门,也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旧时王谢堂前燕了。
士族要的是屡世簪缨,一旦断层几代,就会沦落寒门,乃至寻常百姓。
“如此陆家可在?”
“总比让人耻笑好。”
陆家根在会稽,而且又在孙权治下,如果不出仕孙家,那么久意味着在孙家统治时期之内,是无法出仕的。
“你是家主,你说了算!”陆绩也无可奈何,只得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