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唐安正在书房中处理需要家主亲自定夺的家族要事。
突然间她目光一利,看过桌边茶水,拿起茶盖便向撑开的窗棂甩去。
“何方鼠辈,胆敢窥探祝家!”
茶盖凌空极速旋转,还没稳下身形的苟必安哇的一声大叫。
“小娃娃何必这么性急,都不等人问候就先出手,这么不讲武德!”
他这么喊的,本是脚尖勾住屋檐倒挂在壁上,此时腿一抖,整个人头向地面砸去。
又在将要落地时肩膀一抖,已是身子笔直歪过,稳站于地上。
茶盖笔直在柱子上一碰,竟是一转弯,迎面袭去。
“好功夫!”苟必安见状大声称赞一句,同时双脚微分,运力于掌。
“小丫头也看看老家伙的好功夫——”
说着手臂迎出,以掌碰盖,然后便是“嗷”的一声惨叫。
唐安走出书房,顿时讥讽道:“哪里来的偷鸡摸狗掌法,果真是好功夫,好到不行,好到让人笑掉大牙!”
苟必安呲牙咧嘴地甩甩手。
其实也不是真伤到手,他虽然是没尽全力,却也是内力运掌中。
只是想刚才随意扔来的茶杯盖竟是突破了自己内力和掌力,打到掌中,就不敢相信中受了点疼痛,叫出声来。
此时他再笑嘻嘻地看向唐安,满脸堆欢,看上去很不正经,眼底却有严肃之色。
“我可不是坏人,也不是做梁上君子来的,而是听说祝家有个漂亮的小娃娃,就是脾气有些暴,还打伤了那虚伪的贺老匹夫。
这不就来见识一下吗?没准还投老家伙脾气能交个忘年交呢!”
“老叫花子要讨饭就滚远些去。”唐安不屑一顾。
“唉唉唉,小女娃可别小瞧我,刚才我是没接好!”
苟必安先是一怒,随即觉得可能是自己功夫没施展好,被人小瞧了,便一本正经的说道。
“若是上门比试为何不正经送上拜帖,行的是偷鸡摸狗之事,还想让我正视瞧你?
品行不端不配与我比试,要想我出手,杀的就是你这颗头!”
唐安厉声说道,面露杀机。
苟必安气得直跳脚,“果然杀心不小!这么漂亮水灵,难不成真是心如蛇蝎?
老家伙本来还不相信那小坏丫头的全话……
小女娃跟我比比嘛,但是下杀手就不必了,多失和气啊!”
“小坏丫头?听她的话才来比试?是谁?”唐安连连喝问道。
“对哦,小坏丫头被你欺负的可惨了,以前都是她欺负别人,我这不来瞧瞧是谁欺负得了她,没准是个更好玩的小丫头。
所以你可要跟我说说是怎么欺负她的,老家伙可不能偏听偏信!”
苟必安一本正经的道。
“小丫头?我欺负她?”唐安眼睛一眯,“是那妖女!
她能够从贺家出去,贺文轩受了我两剑一鞭不好好养伤,倒是个痴情种子!”
却不是现在才知道,贺家搜索出逃少主偷偷摸摸,小心行事,却也瞒不了她。
苟必安吐了吐舌,模样滑稽,正要说话,唐安已是对听见动静快速赶来的弟子命令道:
“贺文轩和妖女定然就在左近!
速速将他们带来,两人伤势未好,躲避贺家搜捕,此时和这老叫花子一起来。”
在苟必安再三想打断,唐安不容分说道:“你等去将二人拿来,他们若是不来,斩断二人之手。
还敢不来,就再砍掉一条腿。
若是再不来,就不必勉强,将他们二人脑袋带回来便是。”
几位弟子眼睛眨也不眨的得令而去,以防万一,还请上刑堂长老。
苟必币安听得目瞪结舌。
便见唐安冷冷勾唇,“这次你是真该相信妖女之话。
不过我不是欺负她,而是要她的命,并且让她死前被折磨不休至后悔来到人世!”
苟必安眼看眼前少女作家主服饰装扮,却也不能掩盖花容月貌。
只是顾盼生辉之时,却直令人如坠冰窖,眉目严峻森洌。
他来不及多思考,一转身便要溜出去,可不能真让那两小家伙就没了小命!
唐安伸手一招,身后窗子飞出来没了茶盖的茶盏,同时她再出手一挥。
茶水如同一条笔直的水箭激射而出,随即竟在空中一个转弯,已是圈在苟必安的前路。
他连忙双腿一蹬,直挺挺向后倒去,脚后跟直往前滑,但那水箭又是向下往他脖子割去。
这一下受了可不能好!
当下双腿朝上空一蹬,整个人滑溜的如同一条游鱼,在空中跃跳地落下地来。
却那水箭还是没有去力散下,直向他小腹打去,他双目凝重,手心向上。
两手向下猛地一托再一抓握,内力在十指中倾泻出来,一把拿住正凝固在一起的水线。
咕噜咕噜的似水在他手上被烧熟,随即化作一汪水滴洒在地上。
刚呼出一口气,便听得前方冷冽的声音傲慢道:“来者是客,便当请你喝上一杯茶。”
苟必安闻言低头一看,这满地茶水就似从对方那方向泼在地上一般。
这样一泼,可不是敬死人?
心中直叫唤:本来还当小坏丫头欺负人不成反踢到了铁板,这才哭哭啼啼的说被人欺负狠了。
没想到头一次告状告得这么不直接,何止是被人欺负得狠了,老家伙都要被欺负哭了!
何况她个小姑娘和一个温吞的小少爷,这可不得被这个母大叉生吞活剥!
怎么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