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大漠,黄沙滚滚,苍茫一片,数列骑兵肃杀有序。
为首的正是大漠沙王,这无边无际沙漠的王者,但此时他却顶着烈日烘烤,不得在自己豪华的大帐内休息。
大漠沙王身旁是他最宠爱的幼子,此时用袖子擦额头,满脸不耐烦。
隐隐的兵甲铿锵声中,他终于忍不住道:“什么朝廷使者这么大的派头?早早要我们在这等候!阿爹咱们直接回去吧!”
“待手下人通报了再出来迎接不迟,否则您在这久候,损了您大漠沙王的威名,也太给他们脸面了!”
说着他更是满脸愤愤不平。
大漠沙王还没来得及呵斥,阴柔的声音盖过了刮起的风沙。
“不敬朝廷使者,该当何罪?”
大漠沙王和他的儿子同时眺目望去,就见前方数十丈外风浪滔滔,遮蔽半空,一队骑兵正在浩浩荡荡前来。
人未现,声先传,一来便问罪。
沙漠小王子正是不服气地瞪去,待看城投扬起时为首飞鱼服、佩绣春刀,他脸顿时煞白了,方才是浑身滚热,现在浑身发寒。
大漠沙王也是心中一突。
可见被烘托在为首中央的人,却看不清来者的面目,已觉得对方一双眼睛如同冰封在冰山深处的寒冰,散发着森冷的寒气,不被炎炎烈日所影响。
“小子莽撞,不知朝廷使者是锦衣卫大人们,请众位随小王回帐,再行让小子磕头赔罪!”
大漠沙王身高魁梧,坐在烈马之上,浑身威严,更透着彪悍,但此时却稍显谦卑的拱手致歉。
阴冷的声音从唐安左下首传来,便见是一个白面皮,带着笑,声音却阴冷如毒蛇的青年模样锦衣卫。
“不知朝廷使者是谁,便可随意轻慢?岂非是对朝廷有所蔑视,该当何罪!”
随着说话之间,一队的锦衣卫同时注目看去,眼似刀,铁锈血腥蔓延,如似萦绕着尸山血海。
方才兀自抱怨不休的小王子,此时脸色煞白,昏昏惨惨艰难不掉下马去。
“我等捉拿朝廷钦犯,三日前隐遁沙漠,尔等可知?”
平淡不起波澜的问话声响起,刚才咄咄逼人的青年当即敛目垂首,屈马朝后退去一步,完全恭敬谦卑。
相比较青年,为首的人态度似成春风拂面,但大漠沙王更是全身戒备。
比起这十多年经历大大小小战役都让他来的如在深渊旁,稍有不慎便跌的尸骨无存。
因为这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天下第一高手!
“启禀指挥使大人,小王手下曾有来报,但歹人很快就隐没踪迹,既是朝廷侵犯,小王该当效全马之力,全力配合指挥使大人搜寻钦犯!”
大漠沙王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思绪的流转在这一瞬达到了顶峰
唐安松松握着缰绳,突然话锋一转,“近年来尔等上贡朝廷贡品却愈发少了,可是有不轨之心?”
大漠沙王连连指天发誓。
唐安冷厉的语气又转的淡淡,“那便从今日起双倍上供。”
一滴汗水滚入眼中,一阵刺痛,大沙漠王咬着牙,每年对朝廷上贡肥羊、骏马种种珍贵之物,几千甚至上万步。
这轻轻一句双倍、每年都要上供,着实极大的负担!
大漠沙王正要小心措辞。
唐安平淡的说,“对使者不敬,朝廷不满,窝藏朝廷钦犯,纵容小子口出妄言。”
她波澜不惊的话语让大漠沙王为首所有的兵士大惊失色,实在不知怎么会如此翻脸比翻书还快。
唐安左手微抬,不轻不重的一挥,瞬时间身后的锦衣卫同时纵身一跃。
一道道漆黑的身影在黄沙飞扬间如同大鹏展翅,一同包围去,在空中结成阵式,配刀同时出鞘,刀光瞬出,绞杀而下。
没有半句废话,没有一点迟疑,比壮汉杀鸡宰鹅还要来的轻松,还要来的若无其事,似家常便饭。
一道道猩红的血水飞溅而下,染红地上炙热的尘土,大漠沙王目呲欲裂。
但眼看身后的千人队毫无抵抗之力,再看过满脸呆滞的儿子,一鞭甩在他的马后,对着亲卫呼道:“快撤!”
身形彪悍,满身凶猛的大将通红着眼睛,都是依照命令护送着小王子从袭杀中突围而去。
他们没有迟疑,没有停顿,一是不能违逆大王命令,二是真的怕了这些锦衣卫。
唐安漫不经心的瞧着,指尖抚过腰间的绣春刀。
下一瞬,一道惊鸿刀光破空而去。
匹练一般倾泻过,那一队轻骑快兵瞬间人首分隔,余下一道耀目的刀光在大漠沙王眼前绽放,雪白生辉。
他死死捂着溢出一道鲜艳红线的脖子,眼睛突出,艰难的发出“赫赫”几声,便一头栽下马。
锦衣卫踏着血红的尘土,一道道身影快速分散消失,很快无问再出现,双手呈出密封的信涵。
唐安随手撕开,一目五三行,随即点头。
当即右手边一个女子模样,但浑身冷肃丝毫不下于男子的锦衣卫屈起食指在嘴边一扣。
急促的呼哨声引来了一只玲珑雪白的鸽子,速度却极为迅速,再取出一指长宽火漆小筒。
依照唐安命令取出裁成小小的纸条,一根细小通体漆黑如黑炭雕琢成的笔,唰唰的写下几行字,放飞信鸽。
苍茫的大漠,弥漫的血腥气中,这一道雪白飞速而去,眨眼间化作一道黑点。
余下的收尾自有人来接替。
唐安为首,众人驱马离开沙漠,皆是面无波澜与来时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