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食指一弹,蔓延来的一抹烟雾登时消散。
“头发是孟欣的,所谓印迹没有抹去,还挺随机应变就分作两股。”
她说着,目光再望向安然入睡的孟欣。
“叩叩叩——扣扣——”
三长两短的清透敲门声响起,孟欣眼皮动了动,一声声的回震声,她卷紧被子。
随即敲门声在浓黑一片的房中震荡起来,一下下似敲击在她心尖上。
孟欣猛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在下意识朝门走去,手扶上门把手冰凉一片,让她一个激灵。
叩叩叩的一声声敲门声又响了。
同时门似在受到剧烈撞击,孟欣四肢冰凉,一咬舌尖,猛然睁开眼睛,正躺在床上。
“怎么做噩梦了?”
她嘟囔一声,浓烈的困意蔓延上来,闭眼很快又沉沉睡去。
“扣扣扣——”
孟欣睁开眼,紧紧捏着拳头,抓着被子不下床。
可就在这时门开始震动,就在床边突然凭空出现一道黑影。
漆黑的房中传来沙沙声响,然后黑影渐渐覆盖在身上。
“啊——”
砰的一声,孟欣头重重砸在软的枕头上,睁开眼,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挣扎起来。
被子被踢开,原来不知何时紧紧裹着被子,脑袋蒙在里面。
满头冷汗,啪的一声,电灯打开,满室光明,她抹去额头冷汗。
“引梦符不小心错引在我身上了?”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站起身又停住身形。
“可能只是正常一个噩梦。”
她再次睡过去,这次是不安的。
“被施过引梦符也会全身…四肢无力……”
最后的话呢喃还没说完,已是睡过去,这次是精神损耗过多,没有再被噩梦。
而唐安睁开眼,一抹神识收回,十指中指一抬,夹在其间的淡黄色符纸轻轻一抖,自一角无风自燃。
“叩叩叩——”
孟玉成烦躁的翻了个身,却又一声声的在耳边回荡。
他猛的坐起,在一脚踏在地上,眼神一凛,声响继而消失。
他再睁开眼,便见自己躺在床上,却是突然一阵心悸,回头看去,见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楼上老旧失修的木板们,一道黑影从门外飘出,霎时间就蔓延到床底。
他身子一震,一咬舌尖,再冷静的睁开眼,便看得房门紧闭,房内是正常的入夜昏暗,而淡淡的光芒从薄纱窗帘中透进来。
他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是疑惑。
要看过桌上还没有收起的一些用具,却是刚起身猛然回头。
便见方才所躺的床变得浓黑一片,仿佛漩涡生成,床上的东西同时被吞噬。
他又快速从原地跨走一步,却是一脚踏空,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猛地一转身,便见那漩涡已经蔓延到整个房间,接下去强烈的失重感……
一层又一层的梦境。
第二天兄妹俩分别从房间出来,都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而在一同到了楼下,看到唐安神采奕奕的捧着一杯温水走过。
“早。”她问好一顿,看过两人腊白的脸色,挑眉道:“看来你们并不好。”
“你昨晚睡得很好?”
孟玉成和孟欣试探问道,再看她肤色莹白如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休息的很好。
唐安抿了一口温水,才缓缓的说道:“和你们比起来的确是很好。”
孟玉成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你什么意思?”
唐安微笑,“关心你的意思。”
“欣欣起来啦。”
想要给终于回来的大女儿尝到妈妈的手艺,大早起来做早点的孟母看到大女儿的身影,走上前来温柔的问道。
再一看女儿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精神困顿的模样,关怀道:“怎么气色这么差?”
孟欣勉强的摇摇头,仍旧有些惊疑的看着唐安。
孟母的目光顺势落去,眼看二女儿的脸蛋白里透红。
唐安顶着她的目光,依旧淡定喝着温水。
而孟母再看看大女儿发白无光的脸色,心中不痛快,却是看向孟玉成。
“玉成你也没睡好吗?”
孟梦玉成冷笑道:“我估摸着住在这是碍了某人的眼,被暗里扎小人呢!
看来欣欣也很不适应住这,要不咱们先搬出去适应两天,没准是这里风水不适合我们呢!”
孟母顿时就手足无措了,“我们最是欢迎你的,你是欣欣的哥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怎么会碍眼。”
她一腔急切之色,再看到唐安神色悠悠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是不是又干嘛了?
这就是欣欣的家,是想一家人热闹团圆,你要做不欢迎,这是欣欣的家——”
唐安放下玻璃杯,清脆的一响让孟母突然没了声,而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你干嘛?”见对方完全忽略自己,孟母看着她背影喊道。
没有被回应,她脸色有些尴尬。
片刻后,唐安拎着一个小背包,手中拿着车钥匙,才道:
“回家啊,又不是没家,干嘛要寄人篱下。”
孟母一时无言下,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流转过还在默默盯着她的孟玉成与孟欣。
二人莫名有些发毛时,唐安已是干脆利落地驱车离开。
既然学成了一门手艺,再来要看看远距离能不能施法喽。
*
“扣扣扣——”
孟玉成浑身紧绷不动的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