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二十七的观景很好,一眼望去,似乎整个临城都被一览无余。
外面车水马龙,写满了忙碌。
临城是个节奏非常快的城市,如若连这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去京都生活了。
那里一个月没个几万是活不下来的。
沈柏丞穿着定制的西装坐在办公桌后面,男人的眉目严谨,正在处理着手边堆得很高的一摞文件。
丁月湾让带路的员工下去工作,随后才轻轻扣响了门。
沈柏丞头也没抬,冷声说了个字:“进。”
丁月湾牵着沈念阙进去。
“柏丞,我带点点来你办公室转转,没有影响到你吧?”
听见母亲的声音,沈柏丞这才从文件中抬起头。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站了起来,神色柔和了一点。
“没有,正好我工作累了,陪你们转转。”
只不过还没说上几句话,秘书就急匆匆的进来,皱着眉头焦急道:“总裁,不好了,新来的保洁员打碎了你休息室的一个花瓶。”
能被沈柏丞看上的,大多都是价格不菲。
沈柏丞正要挥手让秘书下去,丁月湾就抢先他一步:“走,我们去看看。”
沈念阙跟在了丁月湾后面,沈柏丞无奈之下也跟了上去。
其实一个花瓶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大不了再买一个。
只是他的秘书可不这么认为,明明提前说过以后这些小事不要来汇报给他,但偏偏秘书就要来。
就比如说现在。
一行人乘电梯跟着秘书来到了二十九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几个人围在前面。
看见沈柏丞来了,于是纷纷让了个路出来。
休息室的装修偏向于北欧风,摆件每个都是价格不菲,正对着大门,远远的就可以看见瓷砖上四分五裂的残渣。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保洁服低着头的女孩。
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沈柏丞大步走进去,看见地上碎片上的花纹时,才终于明白过来秘书为什么要那么匆忙的报告给他了。
因为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花瓶。
说贵重也谈不上多贵,但意义却不能用金钱衡量。
空气中的温度在慢慢下降。
保洁员女孩身体在发抖。
丁月湾皱着眉头,沈念阙扫了一眼,低声问了句:“很重要吗?”
“嗯,那是你大哥最喜欢的一个花瓶。”
沈念阙不说话了。
她拿出手机给俞青棠发了条微信。
[snq.:接私活吗?]
俞青棠是文物修复师,普通的花瓶对她来讲应该不成问题吧?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太累了,不、不小心碰到了它。”
女孩的声音小心翼翼,隐隐还能听出一点哭腔。
沈柏丞沉着一张脸,只是碍于沈念阙在场,他才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可怕。
要是吓到点点,以后点点不亲近他了怎么办?
沈柏丞想的长远。
“去人事部那里结清工资,你可以走了,嘉兴不需要连小事都做不好的废物。”
男人冷漠的话彻底让保洁员落了泪。
只见女孩攥紧了拳头,然后蓦然抬头,毫不畏惧的对上沈柏丞的视线,表情可以说很倔强。
她的五官清秀,给人一种柔弱我见犹怜的感觉。
但因为她右眼下的那粒泪痣,硬生生的让她多了点媚色。
沈念阙目光沉了一分。
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面前的这个女孩很像之前她刚进一中就挑衅她的叶知桑。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
丁月湾他们只听过叶知桑这个名字,因为当初有帖子扒拉过,叶知桑是欺负过他们家女儿的。
然而没见过真人也没有照片,再加上叶知桑退学后家里突然的火灾,很多人以为她都死了。
万不可能再联系在一起。
“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罢了,辞职就辞职!你凭什么侮辱人?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司总裁吗?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人都会犯错的,就不能再给个机会吗?”
“真以为我稀罕这个工作?”
女孩近乎咆哮的说出这番话,眼眶泛着红,她咬紧下唇,怎么看都是委屈到极致的样子。
这不就是恶人先告状吗?
沈念阙笑了一声,成功把叶知桑在沈柏丞身上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瞬间,女孩眼底的愤怒更凶了。
沈念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女孩的表情,心中对刚才的猜测又印证了几分。
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叶知桑。
她没死。
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该怼的还是得怼。
“不小心不是你犯错的借口,我大哥哪句话侮辱你了?脑补是病,得治。”
叶知桑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沈念阙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少女继续道:“既然你不稀罕这个工作,麻烦你麻溜的快点滚出这里,哦对了,记得结清你摔碎这个花瓶的钱。”
沈柏丞刚才只是让她离职,并未提出要赔偿的意思,那无疑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但偏偏叶知桑不领情,非得要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活像不是她打碎的花瓶似的。
沈念阙最烦这种行为。
叶知桑可能是霸道总裁看多了,认为总裁都喜欢这种倔强不为钱折腰的女人,可惜。
沈柏丞虽然是总裁,但绝对不喜欢这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