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西北,却不想回军中。战场太血腥了,没有人想看的……”沈宪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寂寥。
他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十三岁时我有一次犯了错,被父亲罚到天山脚下一个马场过了三个月,那里宁静又空旷,山也美,天空美,草场也很美。每天天刚亮,我就起来放马,骑在骏马上追赶太阳,中间我也懒得回马场,带上佐料就在山上打猎烤着吃,快活得不得了,我父亲以为我挨不住那里的苦日子,谁知道派人来接我的时候,我还不愿意回去呢。这样的日子才叫舒坦——”沈宪双手枕着头,放松地躺下了,鲜活的表情,仿佛在追忆什么,荣芷看了为之动容。
不过转瞬,他面上的坚毅之色恢复如初:“西北不平,是百姓之祸,也不能获得长久的太平,我终究是要收拾西戎的!”
闻着淡淡的茶香,和他听雨闲谈,谈笑间有英雄之气,也有儿女柔肠,这样的沈宪,真的份外有魅力,荣芷身为女儿家的娇羞涌了上来,只能借着喝茶,借着冷冽茶香,冲淡这若有若无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