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芷起身往长春宫走,靠的时候,听到阁的另一面有人在说话,走近一听原来是徐昭媛拦住了长宁王妃的去路,好像还起了点争执。
徐昭媛拦住长宁王妃,莫非她在淑妃那吃了瘪,今日要为难这个后辈?
若徐昭媛只是嘴皮子上占点便宜便算了,如果她要对长宁王妃使坏,荣芷还真有点纠结要不要伸把手,她与淑妃一系本就结怨已久,她也不想装什么大度圣贤,先在一旁看着情况再说吧。
荣芷对闻雁稍稍摆手,两的这一侧,暂时没有上前。
“长宁王妃,你刚刚故意冲撞我,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请徐昭媛明鉴,我等并无冲撞之意,刚刚是行路急了,没有留意到。还望娘娘见谅!”徐昭媛是名义上的长辈,长宁王妃也无法,如今自己有孕,容不得闪失,只能退让。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走这湖畔路,你走青玉路那边!”徐昭媛今日显得有些霸道和不讲理,枉费平日里装的柔弱无依。
“娘娘明鉴,我原是应该听娘娘的建议。只是,我约了我母亲在湖畔路另一头会面,稍后一同回宴会,如果我换了一条路,恐与母亲错过。”
“你今日是便要与我作对吗?我让你往青玉路,为何偏偏要与我作对。”
徐昭媛越要她走青玉路,长宁王妃越是踟蹰,她当然要怀疑徐昭媛的动机,她跟淑妃在宫中如此厉害,淑妃上次还害徐昭媛流产了,她肯定要找机会报复。长宁王妃想到此处,双手紧捂着肚子,她的贴身宫女也略带防备的挡在她一侧。
他们为了走哪条路居然僵持住了,荣芷暗暗感叹,这长宁王妃怎么不懂得变通,她自己折返宴席再派个人去等她母亲便好,难不成徐昭媛还能押着她走青玉路不成!
荣芷静观变化,看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只听到另外一阵脚步声,原来是长宁王妃母亲孟夫人过来了。孟夫人到了之后对着徐昭媛行一礼:“见过娘娘!”
“原来是孟夫人,既然你到了,那王妃可以不用和我抢路了!”
“刚刚淑妃娘娘也派人接了我,故而臣妇提前到了。臣妇和王妃先过去了,娘娘保重。”孟夫人好似不知道前面的纠葛,恭顺的拉着长宁王妃往里走。
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错觉,荣芷总觉得孟夫人走前和徐昭媛目光隐隐有交汇,双方并没有电石火花的仇恨,反而像有某种默契。
长宁王妃和她母亲略走开后,徐昭媛身边的宫女问她:“娘娘,咱们还去湖边吗?”
徐昭媛稍稍停顿:“不去了,回宴会吧。”说完她们也离开了路口。
待她们都散去了,荣芷带着闻雁踱步出来,看着徐昭媛离开的背影,荣芷心中疑虑重重,尤其是刚刚徐昭媛和孟夫人相遇那一刻,透着点玄机,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只可惜好像抓不住一般。
闻雁性子沉稳,安静地跟在荣芷身后,直至来到刚刚双方争执的路口,闻雁还是向荣芷提问了:“公主,我们走哪条路回宫?”
荣芷明白她的担心:“我们走湖畔路吧。”
“是!”闻雁心中正是这么想的。
宫里的女人活在这一方小天地,便学会了摆弄阴谋,一条路也可以做尽文章。刚刚徐昭媛要长宁王妃走青玉路,恐怕这条路上有些什么玄机,还是躲开些为好。
湖畔路略有些绕路,春日风景却甚好。杨柳依依,春风拂面,大石头垒成的湖堤路平整踏实,石头缝隙偶尔钻出一棵新草,春意盎然。荣芷带着闻雁走在路上,闻雁顺手掰了两支杨柳,手巧的编了两个环,荣芷看着也觉得有趣。两人沿着湖边行进了百来米,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也加快了步子,稍后还要赶回来赴午宴。
行路间,荣芷突然觉得一脚踏入棉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眼看就要倒到湖里了——电光火石间,闻雁扑身而上,把她撞倒里侧的地上。重重地摔了一跤,荣芷只感到手心火辣,膝盖也疼的厉害。
她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看向闻雁,闻雁把她推开了,自己却扑通掉到了湖里,闻雁可是不懂水的!只见她在湖里挣扎,狼狈的手足乱挥舞,喝了好几口水了,又呛又慌。荣芷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荣芷自己也不懂水,她一边呼救,一边四处搜寻,希望能找根长竹篙或者绳子什么的,四周除了花木什么也没有,眼看就要沉到湖底了,荣芷一边哭一边继续大声呼叫:“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荣芷此刻只恨自己不会游水,若是让闻雁在自己眼前死掉,她恐怕会抱憾终身,她声嘶力竭的呼救:“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终于,一个太监跳入了水中,荣芷紧盯着湖面,太监不多会儿从湖里把闻雁捞了上来,拉到了岸边,太监在水里托着荣芷在岸上拉扯,这湖水聚岸上有一段高度,荣芷拉的有些吃力,幸好旁边又多了两双手,大家合力把闻雁拉了上来。
荣芷看向来人,原来是河间王妃带着两个宫女,刚刚救人的太监正是她的随从。
荣芷连忙向她拜谢:“谢谢皇嫂救了我的人!”
“芷儿妹妹先别谢我,快看看她的情况!”
刚刚的太监教一旁的宫女按闻雁的胸,一顿一按,往复了数次,闻雁哇的吐了一口水,终于缓过气来了——悠悠转醒了过来,又慢慢坐了起来。
荣芷再度向河间王妃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