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坐在一起玩笑,德妃拉着周氏说贴心话:“芷儿性子贞静,在宫中也无妹妹,今日与悦悦如此投缘,实在是难得,今后二嫂要多带她来我宫里坐坐才是。”
“是,娘娘。”
看着德妃明显憔悴些的模样,周氏谈起了这几天的忧虑:“娘娘,我也听说了孟家的事,看样子,有些人等不及了。”
德妃略有些凝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公孙家的人从不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却也不得不防这些阴谋诡计。他们手伸得太长了,竟然在芷儿的婚事上打主意,我们还得早日定下来,以防下次中招。”
德妃把昨天了解的情况和周氏讲了,让她在宫外找个机会安排相看,周氏称是,试着提议:“娘娘,再过十日便是元宵节,宫外十里长街都是张灯结彩,还有庙会,届时我们一家也会带着孩子去登印月楼,赏月看灯。不如到时候请公主一同参加,也好体会一下民间的热闹?”
这个弟媳是个聪明人,德妃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略一思索便点了头:“芷儿是该多出去走走,这元宵节宫外必定是热闹非凡,好好玩一圈也是极好的,日后若是成家后就不便常外出走动了。”
一家人吃过午饭,又喝了一盏茶,终是要分别的。宫里宫外两重天,德妃也是豁达的人,并不露酸楚之色,只派了林姑姑取来早备好的礼物,给他们每人送上一份心意,便送他们出了自己大殿的门。
小胖团眼里满是不舍,荣芷摸着她肉乎乎的小脸,她也舍不得呀。想到十日后又可以抱抱捏捏小胖团,不免有点期待元宵节。
宫里的正月,除了人情往来便也没了太多的要务,初六那日的下午,淑妃在“梅坞清音”设下歌舞宴席,又准备了糕点果盘,邀请各宫的妃子前来暖阁中观赏梅花,听名伶唱曲。荣芷和德妃刚走进来的时候,淑妃和徐昭媛正在干嘴仗,宫中就怕不热闹,下首的嫔妃们正看得起劲。
她二人见德妃来了并不停嘴,仍是继续。
淑妃说:“徐昭媛,陛下不是让你禁足半年嘛,怎么这才几个月,你就敢出门了?!”
徐昭媛话音委屈,实则也不是吃素的:“淑妃姐姐,除夕当晚陛下守过岁来我宫里看我了,亲自下旨,允许我自由进出。”
“你!你!好一个狐媚子,这才两个月又不安分了,勾得陛下来看你。你当宫里的人不知道你那点丑事,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宫里哪个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偏偏~~”
淑妃这话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全场的女人哪个不是自诩冰清玉洁,纷纷把敌对的眼光看向徐昭媛,心里也暗暗不平,陛下怎么就单恋这样一枝花。
“淑妃姐姐,陛下金口玉言,你是想推翻吗?”徐昭媛的风格虽不是硬杠上,却也暗戳戳的怼,把皇上抬出来是她最惯用的伎俩。
荣芷看着对面舞台上唱戏的的咿咿呀呀,可暖阁内的眼光全放在这边争座位的两位斗得像乌眼鸡似的,不觉好笑,她母妃轻轻地拍了拍她,让她别掺合。
她索性侧头看着暖阁外的红梅,一簇嫣红傲雪挺立,开得正是绚烂的时候。荣芷看着喜欢,想着采两只去插瓶,冬日里闻着梅香,看着红梅也喜庆,和德妃说过后,她带着人去折梅花了。
暖阁里头又是掀起了一阵波澜,起因是河间王妃带着女儿一同来陪着李妃娘娘听曲看戏。河间王妃此刻二度怀胎,接近四个月的身孕,肚子还不显怀,牵着女儿若琳大老远走过来,李妃见了不免心疼她,却又是极高兴的,若琳一口一个皇祖母,叫得李妃乐开了花。
若琳是正嘉帝的第一个孙辈,虽是女儿,还是极喜欢的,才出生没多久就封了郡主,皇家第二个孙辈却又是在这河间王妃的肚子里。淑妃此刻心里酸的直冒泡,她的儿媳孟氏不给力,成婚快两载至今无所出,若不是顾及纲常正统,庶子庶女早就要冒出来了。
淑妃大部分时候还颇能忍,是个有谋略会运筹的。可她也是个要强的,爱争一时锋芒。除夕宴上被德妃当众下了脸面,刚刚在徐昭媛那又被怼回来了,便想在李妃这找回场子。
淑妃惺惺作态地说:“这河间王妃生产得在五六月份吧,也不知道河间王能否得胜归来,赶回来见他孩儿一面。”
河间王妃闻言话里有话,正要询问,李妃娘娘将她拦了下来。李妃是正嘉帝还在潜邸是的老人,虽地位不显,因生育了大皇子后来被封为妃。她年过五十正嘉帝早已不去寻她,但因着识礼有度,正嘉帝也没有怠慢她。
此刻她自有一番器度,眼神犀利地看向淑妃:“除夕夜才接到捷报,陛下亲自公布西北大捷,你什么意思?是希望战事不利吗?”
淑妃自然不会被李妃一顶大帽子给吓到,她故弄玄虚地说道:“前日我家嫂子来宫中请安,无意间和我提过,北松战役是取得大捷,可却有位皇子受伤了,她也是从旁听来的,却不知道是哪一位……”
此言一出,四个人都急了:李妃和河间王首当其冲,淑妃今日明显是冲着她们来的,极有可能是大皇子受伤了。
德妃和刚跨入暖阁的荣芷也是心急的,淑妃说受伤的皇子不知道是哪一位,那荣诩也是有可能的。
德妃跪坐的身子直立了起来:“淑妃姐姐,你家嫂嫂可有说更多的实情?可有提到诩儿?”
淑妃此刻真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今日因着前面丢面子,说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