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京都的天水茶楼第二根柱子上刻上了一个特别的标志,既像火又像水,样子古怪,但也不致于引人注目。有一人经过时看到了,又亲手把它抹掉了。这人次日混进宫里的采买车里,又在夜里偷偷潜入永福宫。
这图案本就是他们的暗语,外间是绝对不会知道,他对此很有把握。
这几天宫外传遍了贤妃娘娘被皇上责罚,大宫女都被打得半死,偏偏恰逢他正牌主子暂时离开了京都,得不到确切的消息。恐宫中有变,他冒险前去摸底。
这个黑色身影溜进贤妃永福宫的时候,有人第一时间把消息禀报给了淑妃,淑妃身边的大宫女红云比她还激动。
“娘娘,我们要不要去禀告皇上,抓住贤妃巫蛊的把柄!”
“哼!皇上对这个小贱人太过偏袒,若是拿不到真凭实据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还是我亲自带人抓个现行比较稳妥!”
淑妃拿定主意后吩咐红云:“你随我去调一队金吾卫,等到了永福宫抓了人了,再去禀告陛下。看贤妃到时候还有何话说!”
淑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人包围了永福宫,永福宫内也慌乱成了一团,黑衣人正是荣芷上次看到的那个传武。他一进永福宫,和淑妃与菱花见面一对情况,便知道自己上当了,不知道是谁引诱他来到宫里,此人能画出水火之纹,细思起来触目惊心。
贤妃的心陷入前所未有的谷底境地,她不知道对方知道几分,是否全盘洞悉,她要不要从宫里逃走,她的方寸全都乱了,只感觉自己一下子沦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宫里看似有正殿偏殿十来间屋子,可是能藏身的地方确实没有,进来一搜定是逮个现行。
菱花从病榻上扑通跪了下来:“传武,求求你,把娘娘救出去!”
传武见贤妃有些手足无措,到底动了恻隐之心:“看在主子的份上,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不!我的孩子还在这!”
”我能把你带出去就不错了,孩子管不了了!”
“不——我不能走,我不信他们全都知道了!我还可以求求陛下——”
“哼!陛下?看样子你真把自己当北乾人了!谁把我引进宫来的还不知道呢!谁不定就是你那个陛下!”
眼看宫门被人撞破,院子里瞬间涌进来金吾卫,传武只身突围和金吾卫打了起来,他武功不错,很快便杀死了两名金吾卫,伤了近十名,眼看就要突围了。
他回头对贤妃最后一问:“你走不走?!你若不走,那我也不管你了!我不能被他们抓住。”
可他把宫里的守卫想得太简单了,卫广亲自带队金吾卫增援,他一进来就飞扑到传武身边,招招又狠又准,几招内便把他打得受了伤,又抄到他身侧,给了他十余掌连环掌,当场把他制服,传武遭遇如此高手重创,此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
淑妃带人在宫门外等着,见卫广控制住了局面,耀武扬威闪亮登场,来到了永福宫内。
“卫广将军武功果然厉害,今日拿住了贼人立了大功!”
“臣不敢当!”卫广淡定地回答道。
淑妃此刻心里是大过欣喜,没想到派人蹲着居然真逮住了贤妃的小辫子,来的是个男人,还打死了金吾卫,这下有好戏了。
“来人,快查抄!里里外外都不要错过,看看巫蛊埋在何处!”
巫蛊?!怎么回事?贤妃和菱花对了一眼,他们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底牌吗——
里里外外被淑妃的人翻个底朝天,个个心心念念都是找巫蛊,怎么回事?传武不是淑妃设计诱到宫里的?
看样子,这淑妃并不知道内情,诱传武进宫的另有其人。淑妃只是误打误撞,还以为他们在行巫蛊之术。
是谁?!宫里另有高人,还是传武失误了,看岔了?
当下的局势扑朔迷离,众相纷呈,贤妃捋不清头绪,只知道要解决眼前的麻烦活下去。
病榻上的菱花心下有了计较,面上露出了一丝决绝。
淑妃让人四下搜寻,自己坐在殿内主座上一副胸有成竹得样子,不想半个时辰过去了,几路人马回来禀告,并没有搜到巫蛊。
淑妃心中暗骂一句:废物!人都被当场抓住了,只差物证便可定罪,淑妃都想自己上手去搜查了。
永福宫里风声鹤唳的当口,殿内一声疾呼:“不好了,贤妃娘娘见红了!”
贤妃确实是又惊又急,接连发生赏花宴和今日的事情,她怀胎不过两月,今日终是留不住了。但她绝对是个狠角色,血水顺着她的腿往外蔓延,裙子被染红了,地毯上都见红了。她给菱花一个笃定的眼神,乘着众人都被她转移了视线的刹那,菱花拼出全身力气,一道冷光直击奄奄一息的传武喉颈。
卫广刚带人搜查完,来不及归位,大声疾呼:“快拦住她!”
现场情况太混乱,终是没有制止得了。本就重伤的传武,在这致命一击之下动弹了一下,终于没了声息。
“娘娘,我对不起你!我表哥听说我受了重伤,偷偷溜进来看我,他是真关心我,却没想到给娘娘惹了大祸。我只能杀了他再自杀以向您谢罪了!”说罢,菱花把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横,也抹了脖子。
卫广作为一个聪明历练的人,自是知道这两人灭口之事背后肯定藏着秘密,可惜,现场太混乱,菱花早存了必死之心,还是没来得及制止。
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步,菱花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