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了荣诩的信,午饭都多吃了半碗,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待二人吃完午饭,又漱了口,德妃才让林姑姑把一个匣子拿了上来:
“这是你哥哥给你的,有信有礼物。我怕你光顾着玩他送你的小玩意,都不能安心吃饭,所以先让林姑姑收起来了。”
荣芷连忙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是一封信,还有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她朝德妃略一施礼:“母妃,我回偏殿啦!”带着期盼地跑开了。
回到自己殿内,荣芷忙不迭打开了荣诩来信:
“芷儿,见字如晤。哥哥这十几天过得那叫一个苦!每天从卯时三刻训练到酉时,扎马步、打拳、射箭、骑马。这是沈大将军亲自下的命令,现在全身酸痛不已,提笔写字都难。还有,在这边关,想吃口热饭都不容易,饭食到手里早都凉透了,馒头比石头还硬,哥哥想念你为我做的点心了,也想念母妃为我做的饭菜了。我不在母妃身边,你多开解她,让她笑口常开。送上一把来自波斯的匕首,希望你喜欢。兄荣诩。”
荣芷看这些字,确实可以看出她哥哥写信的时候手很费力,边疆苦寒,这沈大将军有心磨练他,哥哥要受一番苦了。
想到这里,她忆起了在皇庄之时,沈宪教她骑术,也是很艰苦。听闻沈宪十二岁便开始在军中训练,不知道年幼的他当时是如何的艰辛。自从七夕那晚,荣芷整个人有半条心放在了他身上,当真如诗中所云:横也丝来竖也丝。
箱子里的这把匕首,长半尺多一点,古铜色的外观精巧华贵,镶嵌了红宝石和绿松石,充满异域风情。拔开刀鞘,刃身薄透、寒光闪闪、刃如秋霜。
这是荣芷的第一件“兵器”,她自然是喜欢的,这样有点“杀气”的物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充满力量感。
九月初十便是德妃的寿辰,德妃性格低调,没有设宴更没有张扬,不过宫内的这些“姐姐妹妹”还是如期出现了。早上宫门开了没多久,一些位份低的妃子便陆陆续续登门祝寿,奉上了她们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绣品、字画、瓷器、首饰……品类繁多,德妃性格最和气不过,一一招待茶水,又逐一送走。
德妃娘娘这几个月以来身子没有恢复,还是有些疲弱,荣芷让闻雁传话,嘱咐她母妃不要说太久的话喝太多茶,德妃的脾胃有些寒。德妃闻言也是无奈一笑,由着荣芷在偏殿躲懒,不必出来与这些小嫔妃打交道。
接近午时的时候贤妃来了,荣芷听到通传,知道自己不能躲懒了,没等德妃叫她便乖觉的到了正殿迎接贤妃。贤妃今日穿着一件湖蓝色绣金牡丹的织锦宫装,将她年轻柔美的容貌衬托得更加娇艳,有别于北国美人娴静大气的风格,为人母后又添一分温婉而特别的气质,让人看了很着迷。
贤妃进殿后荣芷与她行了一礼,她柔柔地夸赞荣芷端庄懂礼。又对德妃道上一声:“德妃姐姐福寿安康!”说罢让旁边大宫女菱花送上了一对多宝瓶,“德妃姐姐,妹妹知道您这里应有尽有,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这对瓶子上的花样寓意很好,送给您添点吉祥。”
德妃笑着收下了,让穆姑姑收了起来,对贤妃说道:“贤妃妹妹有心了,只不过是个寻常生日,每年都一次,你客气了!”
贤妃笑着说道:“那是姐姐性子喜静,不欲声张。我听说淑妃娘娘下个月寿辰,这月初已经吩咐内务府开始采办,这几日已经开始拟邀请函,准备请京中命妇和宗室的女眷们参加寿宴呢。要我说,姐姐您就是太低调了,外面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今日是您的生辰呢!”
说完这话,她侧着头,笑盈盈地看向德妃,似是随意闲聊一下。
德妃自是不会被这么浅显的意思而挑拨动了,自然而然地回复道:“宫里好久没宴席了,今年的中秋节也没好好聚聚,想是因为这个缘由,淑妃姐姐想热闹一下。”
贤妃见她反应平淡,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并不泄气,但是给她们双方使绊子是必须也是必然的。她又坐下来喝了半盅茶,说了会儿话,便说儿子该找她了,告辞回宫了。
贤妃离开了长春宫后,德妃便让林姑姑去准备午饭,她自己则洗净了手,靠在软榻上养神。
荣芷凑了过去,在德妃身后帮她轻轻地揉着肩膀,一边揉一边问道:“母妃,你让林姑姑传饭是断定淑妃娘娘和燕妃娘娘不会过来了?”
“她们有心恭贺何必等到此刻,不来也罢。她们不来,在礼字上自是她们理亏,我们也正好省得接待了。”
“她们在母妃寿辰之日不登门,也不遣个人来说一声,送个礼,这岂不是不给长春宫面子!”
德妃淡然的一笑:“我并非好面子大过里子的人。她们不给面子的时候多着呢,也不独独对我。”
“好嘞!女儿见母妃真的并无不高兴,就放心啦!”
“你个小机灵,还来试母妃的心情。”
“我这都是为了寿星开开心心嘛~!”
说完,她从德妃身后绕到了身前,轻轻拍手几声,闻雪闻雁从门外一起进来:“奴婢恭贺娘娘寿辰,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殿内殿外的宫人们全部跪了下来:“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德妃还是很高兴的:“好~好!今日通通有赏。”
闻雪又呈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条精美的披帛:“娘娘,这是公主亲子挑选的火绒织锦披帛,据说是北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