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鹤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凝聚前方大路时,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去瞥温晚,见她神色淡淡的,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远的不说,就说你刚才,分明很想教训那两个女孩儿,但后来为什么又选择息事宁人了呢?”
温晚手里的纸都已经浸满了水分,此时揉成一块湿乎乎的纸团,还隐约滴着水。
她将纸团放到一边,又抽了几张纸,继续给男人擦拭锁骨处的雨水,“林老待我不薄,我不想因为那两个小孩,伤了他的面子。”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司景鹤继而扯到另一个话题上,“那前两天在我家呢?”
蓦的,温晚为他擦身子的动作止住。
她收回手,坐正了身子,淡淡问道,“在你家怎么了?”
这时候,前方遇到一个红灯,司景鹤刹住车,偏过头去看温晚,“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实上,我也知道你这两天一直在故意躲着我,所以我选择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冷静,思考。”
他伸手去抓住温晚冷冰冰的手,声音低沉有磁性,“可晚晚,我的耐心有限,你一直耗着我,总不是个办法。”
温晚抿了抿唇瓣,好半晌,她偏头迎上男人炙热的目光,从喉咙里溢出浅淡的音线,“那么你想要一个什么结果呢?”
司景鹤紧绷着下颔,一字一顿,凝重道,“身份——我要你男朋友的身份!”
男朋友……
如此亲密又美好的称呼,让温晚晃了晃神。
她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笑出声,“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司景鹤便皱起眉,沉声问道,“为什么?你是有哪方面的顾虑吗?”
温晚看着男人这张英俊的脸庞,散漫又不乏认真,似真似假的道,“顾虑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个规划,我早就下过决心,在这个规划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切没必要的事情上。”
闻言,司景鹤的脸色顿时阴鸷。
“浪费时间……”
他低声呢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嗓音低沉的厉害。
所谓的浪费时间,究竟是指谈恋爱这件事浪费时间,还是和自己谈恋爱浪费时间?
他不由得想起这段时间里,温晚屡次拒绝自己的情景……
温晚便看不透男人此时的情绪,似发怒、似迷茫、似失落,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总之,太复杂了。
这时候,红灯转换为绿灯,司景鹤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盘,接下来,一言不发的开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无言,直至下车,走进电梯里,最后走进各自的家里。
温晚关上门后,无力的靠在门上,闭上眼,深深的喘了口气。
那男人生气了。
她几乎失魂落魄的走到沙发里躺下,将整张脸都埋进沙发里,放松了全身和思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温晚是被冻醒的。
她打着哆嗦睁开眼,忽然想起来下午还要和白鹭一起去机场,赶忙掏出手机查看时间。
此时,刚刚十二点半。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睡过头。
然而,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个猝不及防的喷嚏,打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着,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并伴随着鼻涕的落下,她感觉头昏沉沉的,鼻子也不透气了。
该死的,感冒了!
正是这时候,白鹭打来了电话——
“晚晚,你从大剧院回来了吗?”
温晚抽了两张纸,不紧不慢的擦了擦鼻子,哑着嗓子道,“早就回来了,我等会就出发去机场。”
那端,白鹭响起关心的询问声,“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感冒了?”
温晚低低的嗯了一声,“别担心,小问题!”
尽管如此,白鹭还是忍不住细心叮嘱,“春天感冒最难痊愈,你赶紧多喝点白开水,家里有感冒药的话,再吃点药,等会出门的时候多穿点,小心又着凉了!”
“哦对了,你出门之前记得带把雨伞,你每次下雨天出门都会忘带雨伞,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行了我知道了!”
温晚哭笑不得的打断白鹭的唠叨,她站起身,朝餐厅走去,“鹭鹭你知道么?你每次唠叨我的时候,都特别像小老太太!”
白鹭在那端撇了撇嘴,哼道,“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等我以后真的成了小老太太的时候,还是会这么念叨你!”
“我警告你啊,你只能嘴巴上嫌我烦,心里不准真的嫌弃我!”
温晚倒了杯温开水,大口灌了几口后,无奈又宠溺的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小老太太!”
“小老太太,你收拾好行李了吗?赶紧出发,我们等会机场见!”
“我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
“ok,机场见!”
挂断电话后,温晚将剩下的那半杯水一饮而尽,转身,将放在沙发上的一个黑色背包拎起来,在玄关处随手拿了把雨伞,便出门。
临走前,她看了眼对面那扇门,片刻后,走进电梯里。
……
八个小时后,法国巴黎市中心的一座酒店——
温晚订了一间总统套房,和白鹭放好行李后,找了附近一家最正宗的法式餐厅吃饭。
此时的巴黎,正是晌午时分。
她们走进餐厅里时,瞬间引来大片大片惊艳的目光,金发碧眼的欧洲人纷纷赞叹着这两个东方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