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真相,江夏一清二楚。
那车是直接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没有任何缓冲,也没有什么歪脖子树能接住那辆宝马!
可她不能说出这个真相,否则老板会被当成妖怪抓去研究。
五百米高的悬崖,相当于有一百多层楼那么高。
从那个地方摔下来,是个人都会变成肉饼,梦中的她当时都快要疯了,只有满心的绝望。
看到老板满身血的背着王助理从车中走出来,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请求老板快一点远离要爆炸的车……
江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除了心电感应,她没有办法用其它理由来解释。
叹了口气,把车开回家,停在车库里。
她没有力气走出来,大悲大喜之后,此时整个人都是茫然的,有点不知所措。
不远处跑来的牛婶满脸焦灼,旁边还跟着一脸担忧的宋明辉,瞧见她披着件外套,浑身湿哒哒的,都很着急的让她下来。
“喂,你是不是中邪了,大晚上的跑出去,凌晨六点钟才跑回来,你干什么去了?”宋明辉大着胆子拉开车门。
江夏嘴巴动了动,想起什么,坐在车上仰起头,“王助理被人使坏,住院了!”
“啥?”宋明辉一秒钟变脸。
他愤怒站直身体,“我表哥怎么会住院,他出什么事了?难道昨晚被人截道?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敢截我表哥的道,我要带上弟兄和他——”
“是有人在车上动手脚!”江夏揉揉太阳穴,“所以那车从五百米高的悬崖上摔下去。”
“啊……”宋明辉整个人吓傻。
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惊恐,紧接着他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要去医院,后来又觉得该去殡仪馆才对。
他朝着一个方向跑,来到门口,又不知道医院地址,只能跑回来。
“我表哥昨天还好好的,他没死对不对,他不可能死,我还没向他道歉,当年是我使坏,把他赶出d市,我还没向他道歉,呜呜……”
宋明辉踉踉跄跄的,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满眼绝望,眼里不知不觉变得酸酸胀胀。
江夏没有精神理会他,此时都没什么力气。
心脏位置还是有点难受,跳动得很无力,刺刺麻麻的,连呼吸都痛,她只能靠在椅背望着远方发呆,下了一整夜的雨,早上的天空澄澈、干净,朝阳缓缓升起来,染红了半边云层。
“江小姐……”牛婶脸上全是担心。
江夏艰难地从车上出来,一只脚刚踏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直冲而上,钻进头皮,让她差点跪下去,“我没事——”
在牛婶地搀扶下,她艰难地朝前走着,脚上全是血泡,踩在地上,那些血水混着脚底板的黑色脏物,一起留在干净的地板上。
屋内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应该很严重,否则这个家的女主人不会这么的悲戚。
泡个澡,江夏从浴室里出来,身体热乎了些,也没来得及涂药,先去小房间里给小侄子穿衣服。
倔强的小家伙非要自己动手,毛茸茸的小脑袋却怎么也找不到衣服的领口。
那件衣服被他翻来覆去穿着,却一直没穿进去。
最后他有点生气,把小t恤丢在一旁,自己拿了件白色小衬衫,迅速穿上去,小爪子扣着扣子,满意地抬起下巴,眼里没有焦距,所以江夏无法在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小沐沐真厉害,连衣服都会穿了!”对待小侄子,江夏时时刻刻都在夸奖。
她今天的声音很嘶哑,只能努力表现出中气十足的样子。
但听起来,依旧会感觉她说得很吃力,小沐沐白嫩的耳朵动了动,皱着小眉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们去刷牙洗脸好不好?”江夏柔声问。
那鼓鼓的包子脸不为所动,皱着眉头不肯起来。
江夏没有办法,只能坐在旁边陪着他。
双脚上面包着保鲜袋,很痛很痛,担心伤口会粘在纱布上,导致皮肉分离,所以没做任何处理,旁边的牛婶要接手照顾小沐沐的活儿,她却摇摇头,“没关系,我来就好。”
“沐沐,你小姑姑昨晚没睡觉,你可不可以起来呀,让我们带你去漱口洗脸?”
旁边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保姆,主要的工作是负责照顾孩子,并且陪孩子玩耍。
可偏偏这个时候,沐沐谁都不要,谁也不理。
伸出小肉爪子在旁边摸索,手摸到江夏的胳膊后,便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婴儿肥的脸上充满疑惑,写着:明明就是好好的呀,没受伤呀……
空气中忽然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到了饭点,没吃早饭,小家伙的肚子就会发出响声。
江夏微笑,揉揉他的小脑袋,轻轻地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放在地上,“沐沐乖,去洗漱吧,吃完早餐才有力气玩游戏。”
“……”小沐沐的两只脚丫子汲上小拖鞋,神情呆呆的,听到旁边的笑声,便微微张圆嘴巴,小表情充满惊讶。
在佣人的帮助下,他乖乖地去洗漱。
江夏今天哪里都不能去,脚伤太严重,家庭医生气呼呼的命令她坐着休息。
可今天是星期五,江夏记得要签两份合同,她死活不肯听话,命令宋明辉带她去公司。
“我表哥肯定死了,呜呜……”宋明辉瘫坐在外面草坪上,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时哭时笑,嘴里一直念叨着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