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山高皇帝远,谁能来帮他扫清障碍?
做事太激进,还会得罪某些部门,一旦让那些人没有油水可捞,想着法子捣乱,这就够老板喝一壶。
不过江夏的这种想法很快就没了,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就去了站满岗哨的大院里,然后江夏瞧见了纪小舅。
d市空降的一把手就是纪家人。
“容泽啊,和舅舅一起工作,压力大吧?”五大三粗的纪小舅笑容爽朗,嗓门粗,那腰板挺得笔直,看着就威严吓人。
江夏抱着侄子坐在一旁吃东西。
刚才纪小舅瞧见她怀中的孩子时,还愣了下,满脸激动,甚至张开双手就要过去抱孩子,得知不是自家外甥的小孩,他就有点呆。
以为孩子父不详,满脸欲言又止,江夏想笑又不敢笑,估摸着待会儿老板会被纪小舅教育。
毕竟这是男权社会,重男轻女挺严重的。
而且又看重女人的贞操,纪家人肯定不想让老板找生过孩子的女人做老婆。
正等着看好戏的江夏,剥了颗巧克力塞进嘴里,然后就发现胳膊被两只肉爪子抱住。
“不行,你不可以再吃。”江夏皱着眉头道。
小侄子目视前方,死死地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松开。
江夏不肯妥协,这小家伙刚才吃了三颗糖,再吃下去牙齿就要坏掉,他又不爱刷牙,每次站在小板凳上,总靠在洗手台发呆。
明明一开始还会刷牙的,现在越来越调皮,都不愿意拿牙刷。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江夏嘟嘴在婴儿肥的小脸上亲了亲,“小姑姑很穷的,没有钱带你去看牙医。”
听到穷这个字,小家伙便有了些反应。
目光依旧呆滞,小嘴却抿了抿,没再抱着那只胳膊撒娇。
屋内的空调开得正好,江夏抱着小侄子,嘴里含着颗糖,头埋在那小脸蛋旁边,闭着眼睛睡着了。
昨天晚上担惊受怕一整夜,根本就没有睡觉,今天又陪着老板东奔西跑,午觉都没有睡。
困意涌上来,眼皮子变得特别的沉重,抱着奶香气十足的小娃儿,她睡得很香。
等商临渊和他的三舅商量完要事,从书房出来时,就瞧见一大一小摊在沙发上睡得打呼噜。
小的那个巴在胳肢窝那里,并没有从窄小的沙发上摔下来。
全因大的那个紧紧贴在沙发靠背上,让出很大一块空间。
“这丫头……”纪小舅有些错愕,又感觉好笑。
他还从来没见过来他家睡得这么香的丫头,并且直接躺在沙发上,这也太没把自己当做外人了。
商临渊满眼宠溺,“她昨天受到惊吓,晚上没怎么睡好,跟着我,让她吃苦了。”
对于外甥的解释,纪小舅不想多说什么。
但有一点,还是忍不住想劝劝,“你外公不喜欢这丫头,我还能帮忙说几句好话,但现在她孩子长这么大,这就有点难办了……”
“……孩子?”商临渊纳闷。
继而忍不住失笑,“沐沐是她二哥的孩子,他二哥是我的同学也是朋友,她只是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纪小舅闹了个笑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恢复成满脸威严的样子,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其实不怪他误会,一般来他家里,谁会带着不是自己的孩子过来?
平时那些人都恨不得把自家的宝贝给送过来,让他熟悉脸,希望以后能用得上。
这丫头倒是有趣,把自家侄子给带过来,不过她可能也没想那么多,是他自己心思复杂了。
江夏迷迷登登醒来,就感觉旁边有人在说话,于是火大地瞪眼,“哪个小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闯进姑奶奶的房间里偷东西!”
抬头,对上了老板的笑眼。
又瞟一眼满脸严肃的纪小舅,她瞬间清醒,这不是她的房间。
江夏尴尬地狂流汗,“哎呀好热啊,小沐沐,姑姑带你去洗脸哈!”
说着单手抱起孩子,就往洗手间冲,速度像闪电一样,眨眼间就消失在大厅里。
来的时候上了趟洗手间,此时根本不需要佣人带路。
洗手台旁边,她拿出湿纸巾给孩子洗了把脸,小心翼翼给他擦干净水,“沐沐,该怎么办啊,小姑姑竟然在这里睡着了,好丢脸!”
“……”小沐沐呆若木鸡地望着镜子,站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
“你说那个纪小舅会不会讨厌我?命令他的外甥开除我?”江夏说着,便有些兴奋。
但很快又丧气地垂下肩膀,老板不会听话的,别看他表面温文儒雅,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内里却是个**的大恶魔、大变态!
想到这里,江夏也不再扭扭捏捏,很正常的出去,扮演着一个厚脸皮的小姑娘。
纪小舅叹口气,“丫头,替临渊做事时,你也要保重自己,不要冲动,遇事多思考,这是小舅的名片,回去后,你遇到麻烦事,可以打我电话。”
“……噢。”江夏迟疑地接过那张朴素的名片,表情有点呆。
直到上车后,她还是很茫然,名片上干干净净的,没有镶金边,没有烫金字体,就一个职位称呼,一个姓名,一个电话号码,旁边全是留白。
慢慢回过神来的江夏扭头看向身旁的老板,“您说,他把这么重要的名片给我,是什么意思?”
“承认你的意思。”商临渊在闭目养神,指头轻轻扣着膝盖,大概是在想事情。
“承认我是你的下属么?”江夏疑惑地挠挠脑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