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抿唇,脑中不自觉的浮现除了温如言的脸庞来。
她喟叹一声,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江恒究竟如何了?”
玉秀见关月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下来,忙握住了关月的手,宽慰道,“小姐现在就不要太过担心了,温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关月干笑一声,没有答话。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如今她的这一步棋,可谓是一步险棋,若是一个不慎,便会让任札来个鱼死网破,到那时候,便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敛眉,掀起车帘,看着车外的人流,静默了一会儿,道,“玉秀,此前的那人家中之事,可都处理好了?”
玉秀一顿,随后便反应了过来,“放心吧,小姐,已然都处理好了。都应着那人的要求,给了一些银两,也找了一个不错的去处安顿了。”
“那便好。”关月说着,放下了帘子,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虽说,他本就是将死之人,且我已经让人妥善安排了他的家人,可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小姐……”玉秀低唤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关月。
此次,为了能在皇上面前蒙混过关,她家小姐买通了一个已经病入膏肓之人。他自己也是一心求死,只是心中挂念着家人,故而才一直苟活着。
后来,得遇小姐,他是满口的答应愿意帮助小姐解决这件事儿。
故而,小姐自顾自的导演了买字画,献字画的事情。
后来,又为了让这字画能顺利的被皇上发现,他们还悄然给新王府送了字信。
信王爷,乃是太子的人,一心之想辅助太子登位。对于任札,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当他看到信之后,也顾不得真假,当即就买通了颜贵妃身边的小宫女,换了字画的盒子。
只是,还未等信王爷的人做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皇上自己就发现了字画的问题。
说来,也似是老天都在帮他们呢。
“要不了多久,皇上还会传召我前去一次。”
玉秀微顿,抬眸问道,“此前不是已经问过小姐话吗?为何还会传召小姐?”
“自然是要指认卖画之人。”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道,“小姐,已经到了。”
关月闻言,蒙上面纱,而后才与玉秀先后跳下了马车。
玉秀扶着关月,才走上台阶时,便迎面碰到了熟识之人。
关月脚步一顿,看到面前的人时,下意识的便要转身离开。
那人一愣,随后喊道,“关小姐?”
关月皱起了一张小脸,一脸的郁闷,蓦而,她干笑着转过了身子,看向了面前的人。
“范公子,呵呵……好巧。”
范伟微微顿了顿,随后疾步下来,来到了关月面前,“果真是你,方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说着,他转眸看了一眼听雪楼,道,“关小姐也是来品尝这里的奶茶的?”
“额……”关月一愣,继而忙笑着道,“是啊,没错,我听闻这里的奶茶甚是好喝,所以,就想着过来尝尝。”
“原来如此。”范伟点了点头,道,“方才在下已经进去喝过了,这里头的奶茶,确实特别……”
他皱了皱眉,心里竟在回味着方才的奶茶,“只是没想到,这奶和茶撞在一起,竟能有如此美妙的味道。”
关月呵呵干笑了一声,抬眸看见范伟神采奕奕,不由道,“我瞧着范公子心情好似不错,可是近来遇到了什么喜事?”
范伟一愣,抬眼看了关月一眼,而后便脸红了起来。
“嗯,近来……确实是有一件好事……”
“哦,”关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怪不得呢,原来范公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还记得不久前,范伟还因为花月的事情而魂不守舍,如今面带喜意,想来是见到花月了。
这般看来,太子人虽是远在江恒,和这范伟之事,可是半点也没落下啊。
面前的范伟难得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将扇子抵在唇间,轻咳了一声说道,“关小姐可切莫要取笑我了。”
关月笑了笑,道,“罢了,不说你了。不过……”关月拧起眉头,特地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范公子,您这往后见到了我,可否不要直呼我关小姐?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范伟拧起眉头,望了关月一眼,随后心中一想,又觉得话中没什么不对。
汴京城中,姓关的可不多,这关姓小姐,那更是少之甚少,哪怕不呼其名,只怕叫了多了,也会被人他人知晓。
蓦而,范伟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在下明白了,关小姐放心,往后范某会多加注意的。只是……这不叫关小姐,往后该叫什么为好?”
“嗯……”关月蹙眉,犯难的想了一会儿后,道,“便叫我月安吧。”
范伟忙抱拳,道,“好,那往后便叫……月安好了,在下记下了。”
关月点头,望了一眼听雪楼里头一眼,复又说道,“那范公子是要离开了,还是,再进去里头喝上一小杯?”
“可不能再喝了,”范伟摆手说道,“这科举之事可是将近,我也该将心思放在这功课上了,所以,我得回去,好好学习学习才是了。
往后,我福运楼也不会多去了,来日,若是金榜题名时,再与关,再与月安姑娘一道喝茶叙话吧。”
“也好,那范公子再会了,望你如愿以偿。”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