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承鹤殿,颜贵妃走上前来,关切的问,“札儿,你可是有事?”
任札眼皮未抬,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冷说道,“多管闲事。”
声音不大,却极其清晰的传入了颜贵妃的耳朵里。
颜贵妃一愣,那抬起的手,又失落的放了下来。
身旁掌事的宫女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炎王怎能这般说话,贵妃前来,也是因为担心你啊。”
任札清冷的笑了一下,道,“我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关心,你的到来,只会让父皇更加的生气罢了。”
说完,他抬起脚,迅速的走下台阶。
没一会儿功夫,人已经越走越远。
宫女见状,不禁未自己的娘娘感到不值。“娘娘,炎王这般也着实过分了一些,您此番过来也是因为心急担忧罢了,可他非但没有半点的感激,还这般冷眼相向!”
颜贵妃抿起嘴唇,只觉得喉咙处干涩的厉害。
“这一次,到底是本宫冲动了。一直以来,皇上对本宫都有所纵容,本宫渐渐地,也就忘记了帝皇多是无情,本宫怎可以奢望他事事都能容忍呢?”说着,她眼眶便有些红了。
宫女瞧着,不免觉得心疼。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皇上对您,不是一直都疼爱有加吗?”
“没事,回去吧。”说着,她抬脚,一步一顿的走下台阶。
颜贵妃离开承鹤殿没多久之后,皇上便下令责罚了那些将话传到颜贵妃耳中的宫女。
颜贵妃人在玉宁宫,却远远的听到了宫女们的哭喊声。
掌事的宫女扶着颜贵妃,苍白着小脸说道,“听闻,皇上对那些宫女,没人杖责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颜贵妃喃喃说了一句,面色难看。
“而且,皇上还特意的将那些宫女押到了福宁阁一并处罚。”
福宁阁……
那儿可是离玉宁宫近的很。
皇上此番,是故意在她面前教育这些宫女呢。
颜贵妃咬了咬唇瓣,往外走了出去,“本宫得去瞧瞧。”
“不行!”宫女拦住了她,道,“娘娘,皇上眼下正在气头上,您切不可再因为这种事情惹皇上事情了。而且,娘娘眼下更应该考虑的是炎王的安危!”
“札儿?”颜贵妃一愣,果真停了下来。
宫女见状,忙往前急走了几步,继续说道,“没错,奴婢听说,御前大夫涉嫌贪污受贿,而且数目还不小,此事可能牵扯到炎王。
今日炎王得以离开,是因为皇上未能找到证据,可一旦找到了证据,那……”
“不可能的!”颜贵妃红着眼睛道,“札儿是不可能与此事有关系的!”
她了解任札,她知晓他心中对权利的**,但哪怕对权势是如何的渴望,他也未曾在金钱上面动过念头,御前大夫的事情,八成就只是他手里头不干净!
宫女喟叹了一声道,“奴婢当然知道,但这事儿单单奴婢相信也是无用,还需得皇上相信才是。所以,在炎王艰难之际,娘娘还是不要在这个关头再惹了皇上生气才是。”
颜贵妃顿了顿,眼底的光一再暗了下来。
是啊,她今日已经惹了皇上生气,也因为如此,他才说了要好好惩戒那些宫女,并且,还故意惩戒给她看。以此来警告她不可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否则,这便是下场。
如今,任札有遇了事情,若是她在这个时候还前去惹了皇上生气的话,那皇上难免不会继续迁怒在任札身上。
孰轻孰重,她确该分清楚些了。
然,听着那一声声的惨叫声,她心立即就被揪紧了。
那一声声的哭喊,宛若控诉一般,尤其凄厉。
那可是一百大板啊,真的挨下去的话,岂有命活着?
当夜,颜贵妃彻夜难眠,整夜的,都是梦见那些宫女哭喊着找她要说法。
她几次从梦中惊醒,脸上早已经被汗沾湿。
宫女听到动静,忙跑进来,看着颜贵妃的模样,不由担忧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颜贵妃抱着宫女,悲拗的哭着,什么话也不说。
……
……
……
秋风瑟瑟,夜色寂寥。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个黑影跃入了潇湘苑内。
接而,身影推开了房门,钻入了屋内。
紧接着,就来到了床榻上。
熟睡中的关月翻了一下身子,将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头都埋了进去。
“呵……”一声讥笑声响起,黑影蓦的伸出手来,冷不丁的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关月在睡梦中被惊醒,眼睛猛的就睁了开来。
她抓住了掐住她脖子的人,瞪着那黑影看了有一会儿后,才发觉来的人正是任札。
“你……”被扼住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更难以吐出一个字出来。
任札冷眼看她,细细的望着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一般。
过了会儿,他猛的甩开了关月,讥讽道,“以前倒是我小瞧了你,关月。”
关月急咳几声,待自己的脖子稍稍舒服了一些之后,她方抬起头来,冷然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任札蓦然一笑,冷冷说道,“关月,你莫要告诉我,御前大夫李泉之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御前大夫?”她微微一顿,轻哼了一声,道,“我今日确是听到了一些事情,不过,这与我何干?”
“关月?!”任札咬牙,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