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的,也不用偷鸡摸狗的怕被发现,走了这一程路,多多少少自己还是能记得,王玮的家,自己去看看,总比身边带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心思的好。
没有什么东躲西藏的习惯,这光天化日的人海中,不躲才是最难找的。原本在门内的公子,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王玮家的门都是关着的。
林笙轻轻的用手一推,日光就冲洒了进去,这一眼看去,就是书生呆的地方,不大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头,码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书,林笙随便的翻过来一本,密密麻麻的都是自己认得不太多得字,衬得自己如同一个半文盲一般。
本就是来寻个明白,半文盲就半文盲吧,大不了连蒙带猜,直看看到简陋得书桌旁边,笔墨纸砚,还都好好的在。
林笙,顺着凳子就坐了下去,铺了一张草纸就研起了墨,沾了沾笔尖,偷来的记忆中,九年义务教育,还教了小半年的兴趣课,每周一节,学的都是毛笔字,那时候的课名,还叫大仿。
也知道小小的孩子能仿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反正那个林笙,是仿的最差的。
握笔的姿势,到底无比的娴熟,不自觉地落笔尖在纸上的时候,林笙都觉得心惊,只是后来那随心所欲的歪扭——兹有天道,轮回往常,授之……授之于业,荒之……荒之什么?
林笙只听了靳望念了一遍,后面的实在记不住,好好的草纸上,毛笔滴下来的墨,晕染了一大片,自己鼓囊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荒之什么玩意儿
“荒之于业,现,林氏之山,碎青松而不寻见,唯,相国,独一人,扛高义,撑社稷……”
朗朗而来的陌生的音色,不带一点恶意的从林笙的背后想起“我等仰天而追不及”
听声音,转过头,有君子携细风而来,带着一身的温润“你慢慢写,我慢慢给你念,不急”
林笙“是你?你还在?”
“等你回来,你不来,不敢走”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笑意“索性等的你来了”“相国府,慕扬”来人是这样东一榔锤,西一棒头的,介绍着自己。
介绍的林笙都很局促,坐在椅子上十分不自在“南梁”给自己随口胡诌,气靳望的名字,却没有忘记。
可慕扬却并不再意她叫什么,缓步的上前,看了林笙这一桌子的狗爬的字“也不是不能理解,许久不练,是该荒废成这个样子了,不过……”
林笙写的是四九城的简笔字,脑子里记得只有这些,至于英王是否学过哪些,抱歉了,天光没能泄的出来,正巧也坐实了,林笙的文盲品性。
“不过,你这字,着实写的有趣,靳公子这几年没少带你四海为家,倒是见识了一些我们都见识不到的东西,不过,阿笙……”慕扬顿了顿口音,阿笙两个字显得格外悠远绵长,林笙毛骨悚然的竖起了背脊上的刺,听得他再次的说到“阿笙,你这样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