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航进入这些店铺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一些打扮新潮的男青年,围在柜台前,拿在北极星电子表一边在手腕上试戴,一边彼此交谈着什么,最终选择付款买下来的也有不少。
在其中一家专门售卖各种钟表,手表的商店内,吴志航还看到了一幅迈克尔杰克逊戴着北极星电子表,拿着话筒,忘情歌唱的宣传海报。北极星从来没给过迈克尔杰克逊广告费,当然不会拿他的海报出来宣传,这里的海报明显是商家自己制作的。吴志航也是第一次见到迈克尔杰克逊,佩戴北极星电子表上台表演的样子,别说北极星电子表跟他的舞台造型和演出服,还是很搭的。
见到吴志航在海报面前面驻足,这家店铺的老板走了过来,鞠了一个躬,用日文问道:“先生也是迈克尔的歌迷吗?”
奈何吴志航不懂日文,只能耸耸肩,用英语说道:“真抱歉,我听不懂日语,你会说英语或中文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那个店老板突然用东北话来了一句,“哎呀,大兄弟,你是中国人吧?总算碰到家乡人了,你老家是哪疙瘩的,怎么不会日语,就跑来rb了?我跟你说,现在岛国可不比从前了,不会日语,找工作会很麻烦的。”
吴志航也没想到,能在秋叶原看到一个华侨店老板。现在刚刚八十年代初期,这个时候出国可是不容易,不是靠公派留学,就是有钱又有关系的富二代、官二代们,花钱出国镀金。而这个店老板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一脸憨厚,怎么看怎么不像这两种人,那就多半是早年出国的华侨了。
吴志航伸出手,和店老板握握手,说道:“我叫吴志航,四川人。我不是来岛国找工作的,而是来打官司的。你们店里卖的北极星电子表,就是我在香港开的公司生产的。”
“原来是北极星电子的吴大老板,失敬失敬。你们公司生产的电子表非常好,造型新潮,质量更是没的说,在我们店里卖的相当不错。卡西欧告你们剽窃技术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帮小鬼子最不是东西,他们经常剽窃欧美技术,还从来不承认,现在反而说你们北极星剽窃他们的技术,简直岂有此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虽然一个是东北人,一个是四川人,但现在人都在岛国,那就是标准的家乡人。两人在店铺休息区找了两张椅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了很多事情。从交谈中,吴志航得知,店铺老板名叫杜乐天,祖籍吉林省,sp市,全家早在解放前就远渡重洋来到岛国讨生活。杜乐天对家乡的记忆,还是小时后那个贫穷寒冷的小村子,他这一口地道的东北话,也大多是来岛国后从父母那里学来的。
在谈话之中,杜乐天问起了国内如今的情况,吴志航笑着说道:“国内现在情况比以前好多了,改革开放的力度越来越大,招商引资,私营经济逐步放开,一些沿海城市已经率先发展了起来,人们的生活水平已经提高了很多。即使落后的农村地区,也已经普遍施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将土地下发给了每家每户,农民们想混个温饱还是没问题的。我虽然没去过你的家乡,却也知道,东北那边的黑土地非常的肥沃,适宜种植各种农作物,且那边地广人稀,每人分到的土地都不少,生活水平应该不差。”
杜乐天搓搓手,一脸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还记得小时候很多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还有对我照顾有加的叔叔伯伯,如今听到他们都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吴志航点点头,说道:“其实大陆现在已经基本对外国人开放了,无论是过去考察投资,还是过去旅游探亲都是没问题的。你如果有空闲,完全可以回家乡去看看,见见那些亲戚朋友。”
闻言,杜乐天神情有些激动,一把抓住吴志航的手,问道:“现在真的可以去国内探亲了?我前几年打听过,不是说外国人进入国内后只能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活动,根本不能拍照,不能买卖东西,连找当地人说说话,都不被允许的吗!”
吴志航摇摇头头,说道:“你说的那都是前几年的老黄历了,那时运动刚刚结束,人们的生活水平很低下,根本不能看。怕消息透露出去,给国家丢人,这才对外国人诸多限制的。现在大环境已经完全不同了,搞改革开放,搞招商引资,总不能不让外国人参观考察吧,连自由活动都不允许,人家能不担心当地的投资环境。杜老哥如果想回老家去探亲,现在正是时候。东北那边发展比较滞后,对归国华侨还是比较欢迎的,如果你能在当地投资建厂,地方领导能把你当活菩萨供起来。”
吴志航说的可不是假话,改革开放初期,对私营企业或许还有些政策上的反复,但对外资企业,一直是大力肯定,大力支持的。杜乐天能在寸土寸金的秋叶原开的起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店铺,想来还是有些经济实力的。如果选在此时去国内投资建厂,吃到第一波改革开放的红利,二十年后,杜乐天的身家翻个几十翻也只是小意思。
杜乐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的过头了,忙松开手,解释道:“吴老板,实在抱歉,听到能回家乡探亲,有些太过激动了。你是不知道,我家里父亲和母亲,年岁都大了,这人一上了岁数,就容易思念家乡,思念年轻时经历的那些人,那些事。二老早在五六年前,就想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