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强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娘们不会报警吧?”
豪哥摇摇头,说道:“她老公还在咱们手里,报警她是不敢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大意,上亿美元现金的调动,在银行系统内造成的影响肯定非常大,警方的人会不会从中察觉到什么,还很难说。”
豪哥的一番分析,让吴越强和六子尽皆沉寂下来,默默的吃饭喝酒,气氛凝重了不少。吃饱喝足,豪哥抹了抹嘴巴,吩咐道:“今晚咱们三个轮流望风,盯着外面的海面,休息的人也警醒一点儿,一有风吹草动,咱们马上收拾东西转移地点。”
吴越强站起身,走到吴志航旁边,抬脚踢了他两下,问道:“豪哥,这个肉票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喂点水,喂点吃的东西,好容易绑来了,别再给饿死了。”
豪哥冷漠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吴志航一眼,说道:“今天就算了吧,一天不吃不喝,出不了事。真要让他吃饱喝足了,过几个小时,又是拉屎,又是撒尿的,你去伺候呀?”
听豪哥如此一说,吴越强不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面,捆着双手的吴志航,蹲在草丛中拉屎,完事之后,招呼着吴越强过去帮着擦屁股的。吴越强全身一阵恶寒,脑海中的画面破碎,他也息了给吴志航投食的心思,连忙摆摆手,说道:“还是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豪哥走上前,拍拍吴越强的肩膀,说道:“神经紧绷了一天,累坏了吧,你和六子先休息,我先守上半夜,等后半夜,再叫你们起来轮值。”
吴越强点点头,返回破旧的木桌旁,将他们三人吃剩的鸡骨头、鱼刺、啤酒瓶等垃圾收起来,扔出了窝棚,这才伸了个懒腰,躺倒在窝棚内的破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六子吃饱之后,靠在了窝棚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然后拿出一盒火柴,想要划燃火柴点烟,却一连划了好几枚火柴,也没冒起一丝火星。六子皱皱眉头,咒骂道:“娘的,总在海边逛,连火柴都潮了,身上也黏糊糊的贼难受。豪哥,你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豪哥此时正坐在一个破凳子上,拿着一块鹿皮,细心的擦拭着一把ak47突击步枪。听到六子的请求,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打火机,随手扔了过去。
六子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将烟气慢悠悠的吐出来,似是询问,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豪哥,你想过没有,拿到巨额赎金之后,要去干些什么?”
豪哥擦枪的手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咱们做了这么大的案子,香港肯定是待不成了,整个东南亚也不是很保险。如果拿到钱,我就远走海外,不是去澳洲,就是去欧美。五年前我因打架斗殴入狱,我的老婆趁着我不在家,跟着一个黑鬼船员离开了香港。我现在就想找到她,将一大摞美钞砸在她的脸上,让他认识到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你呢,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干,陪着我们这些亡命之徒,干掉脑袋的买卖,为的就是这些钱吧,拿到之后,打算怎么花?”
六子痛苦的摇摇头,说道:“我是为了给我母亲治病,这才选择铤而走险的。我们一家三口原本都是安南人,家在农村,种着几亩水田艰难度日。但是一场水灾突然爆发,将我们家的水田,将我们村子,将我的家全部吞噬一空。我们一家三口因为出门赶集躲过了一劫,却也没了积蓄,也没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们只好逃荒外地,然后花掉最后的积蓄,搭上一艘渔船,偷渡来了香港。
那时候还是六十年代,香港人口没有这么多,来自英国的鬼佬和当地的华商开了许多的工厂,敞开了招收工人。只要有一把子力气,加入工厂做工,混个温饱还是没问题的。我父亲加入了一家化工厂当工人,母亲则在家里接一些制作塑料花的活,靠着他们微薄的收入,我们一家在香港安顿了下来,日子过得不是太好,却也简单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我的父亲因为一次化工原料泄露事故,吸入了过多的毒气,一病不起,在医院里挣扎了一个多月就痛苦的死去。我和母亲找上那家鬼佬开的化工厂,要个说法,却被一帮看场子的帮会份子揍了一顿,赶了出去。
从那之后,家里就只剩我们孤儿寡母,日子过的越来越艰难。为了供我读书,母亲开始到处找工作,一天打两三份的工,从凌晨三四点,一直忙碌到午夜。如此忙碌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直到我警校毕业,当上警察,母亲才轻松了一些,不在为了生存整日忙碌。
由于长时间过度的操劳,母亲染上了一身的病,还不到五十岁,就一病不起。为了给她老人家治病,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和同事们借了一大笔钱,甚至借了一笔高利贷。后来听医院里以为鬼佬大夫说,美国的一家医疗研究所发明了一种全新的疗法,可以彻底治愈我母亲的疾病,但需要出国治疗,且需要非常大的一笔费用,一笔我当一辈子警察也赚不来的天文数字。
我痛苦过,也绝望过,我的母亲得知了这些消息,不想再拖累我,趁着医生护士不注意,想要跳楼自杀,幸好被路过的病人家属救了下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差点疯了,当即请假,去医院陪了母亲三天三夜,说服她打消了自杀的想法。
在那之后,我就从警局辞职,满香港的乱窜,寻找一夜暴富的方法,最终让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