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承着郡主的话,但大家心里都门清,这娴平不是有事不来,压根就是不给素阳的面子罢了。
宴席吃着,素阳挥退伺候的宫女丫鬟,只说今日是朋友小聚,大家不必拘束,闲散些吧。
在场之人家世最次等的也是朝中三品官员的孩子,今日宴会人数不多,胜在精。
一群人吃吃喝喝,当下出口无忌,又谈论起娴平的身世来了。
但看娴平公主,那份跳脱的精神劲头,怎么瞧都不像是不足月的孩子出生,这身子骨怕是比在场所有在娘亲肚子里待够了九个月的人都好。
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出口无状的少女身旁有人小声阻拦她,“郡主还在这里坐着,你都在胡说些什么?”
那少女心脏砰砰跳着,她之前听人说过,想要和素阳郡主迅速拉近关系就是说娴平的坏话,她如今话也是说了,就是不知道这法子奏效不奏效。
果见素阳神情和蔼,“诶,她只是听到坊间传闻,随口议论议论罢了,无妨。”
少女脸上飞了一丝惊喜,堵对了,素阳笑的越和蔼,这少女越是敢说,“对,郡主说的对,我也是听坊间的人说的,说这菀妃和嫁缘,俩个人经常游走在大街小巷上,丝毫不避讳呢。”
素阳故作制止的派头,“这菀妃毕竟是宫里的娘娘,哪里是我们能说得的人物。”
这制止的语气一不严肃,二还带笑,很难不让人想多,这素阳怕不是制止,这是想叫人继续说下去吧。
当今宰相同素阳的父王是对头,三天两头弹劾素阳的父王,不过幸亏当今对自己的胞弟是实打实的信任。
见素阳制止的很虚起来,到最后什么糟践话都从这群位置最高的公子闺秀嘴里说出来了。
“呵——”一人轻笑出声,在场众人停下。
最先说话的少女色厉荏苒,“你笑什么?”
“左某只是没想到,坐再这原应该清净尊贵的地方,竟同坐在市井之地没什么俩样。一时没忍住,诸位见笑了。”
坐在最末等位置的左永君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一双桃花眼笑的荡漾,那柳眉倒竖的少女初见了他的容貌还有些晃神。
身边就有男子呵斥了回去,“原来是左永君在此,在下倒是忘了,左永君因为生来不祥,被你的母亲不喜,想来是最不喜欢别人谈论出生这些事情的。”
被左永君容貌吸引到的少女神色瞬间就变了,原本还有些沉溺在左永君这比花都精巧的容貌,突然想起来左永君是连自己母亲都觉得他不吉祥的嫡子,下意识还后退了俩步,想这离这不祥之人远些。
众人的奚落声纷至沓来,左永君面不改色,依旧坐在最边上的位置,品着自己手里的好茶,端看这樱花树林。
最先奚落他的公子哥儿,见到他这幅淡定模样就来气,起了身就走过来,看那架势怕不是想打人,“说你呢!你哑巴了吗?”
女子的娇笑声传来,众人脸色一变,这郡主府上还有谁敢如此肆意?
穿着粉红衣服的少女,树林中穿梭前来,她衣着尊贵,行动间环佩叮当作响,衣服上滚着金银绣线,阳光一照,当不知道是花更娇艳,还是她更鲜艳。
“素阳姐姐举办宴席的地方可真够偏僻的,我可是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地界。”
众人脸色一变,这场上最尊贵的,也最让她们不喜欢的人来了。
娴平走到亭前,左永君低头望她。
明明她站在地势最低凹的地方,气势却最盛,最不让人小觑。
娴平乐道:“哟,你们都开吃了,还有的位置吗?”
素阳起身走到亭前迎她,“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的席位即使你不来,也会一直给你留着的。”
娴平轻巧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拘谨,端起眼前的杯子就喝,“你们继续说呀,我听着呢,各位不要拘谨呀。”
谁知道刚才的话娴平有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多少,谁还敢再说什么呀。
宴会的氛围就这么冷了下来。
娴平无奈道,“平日里,倒不是我不想来这些宴会,只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我一到,大家伙都拘谨的很,我才是不愿意来了。”
众人互相瞧瞧,拘谨是不好拘谨,便没话找话,她说这春日樱花开的好,他道这桌上糕点香。
到底是硬聊的天,聊不下去的。
没一会又冷场了。
娴平捏着糕点,小口尝着,“你们不说了吗?”
众人不言,娴平道,“你们如果不说,那便我来,我近日倒发现个趣事,素阳姐姐,我专门过来说给你听的。”
素阳顿觉不妙。
娴平道:“左前门大街上有个叫花子,倒挺硬气,我派人给他粮食他也不吃,给他铜钱他也不要,他不要别人主动给他的饭,只要自己硬要来的吃食。我就好奇啊,这是哪来的叫花子,脾气这么古怪,就派人打听他的身世。”
娴平的好笑的看着素阳,素阳脸上的微笑越发的僵硬。
娴平继续道:“没想到啊,我听我家宫人说,这叫花子往上数三代也是世家的子弟,你们猜猜是谁家的后人呀。
猜不出来吗?那我告诉你们。
素阳姐姐,我听说我那婶娘母家是段家吗?这段家厉害呀,世家中的佼佼呢,那你说这巧不巧呀,这叫花子还就是段家的人呢。”
素阳脸色难堪起来。
娴平装作看不见她的脸色,“素阳姐姐和叫花子居然沾亲带故,论辈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