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开始的时候,因为前两局带来的阴影,尤其是第二局林天宁一个完美的**,让七角社的几人全部上当,他们现在又开始谨慎了起来。
甚至有两个黑衣人都不敢再看林天宁的眼睛,他们怕被林天宁骗。
林天宁这一次倒是没有像上两局那样装模作样,而是正常的看了看自己摇出来的点数,然后盖上骰盅,从他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前两把纯粹是为了羞辱对手,也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太欺负人了,不给点脸色,这几个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呢。
但反而是这种状态下的林天宁,才最让几个黑衣人头疼。
林天宁越是面无表情,他们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根据自己点数的大小来纯凭运气的赌,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就像是一脚踏在了悬崖边上,随时都有可能掉入深渊。
由下家说话,五个黑衣人都只叫了一千的筹码,鹰钩鼻子本来是想叫个三四千的,但因为同伴都叫一千,也让他的心理产生了变化,对自己的点数失去了信心。
林天宁低声说:“加码,一万!”
五个人同时一愣,能够明显看到他们的身子抖了一下,现在只要听到林天宁说加码一万,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恐惧就映在了他们心里。
“弃手!”“弃手!”“弃手!”“弃手!”
鹰钩鼻子擦了擦鼻子上的一颗冷汗,也摆了摆手说:“不要了,我弃手!”
开牌,林天宁以“一二六”的小点数赢了五人“二三三”“三五六”“三四六”“一一四”和“二四五”,本来应该是大败之局,却硬生生赢了五千。
随后的两局,林天宁都是以小点数赢了五人的大点数,虽然赢得不多,却给五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渐渐对自己的不自信也开始不自信起来。
尤其鹰钩鼻子是这群人的老大,他对于下家的士气是很有影响的,这几局看似他不先叫,事实上其他几人都是以他的态度为左右。
他过于谨慎,或者说是过于害怕对手给自己摆上一道,偏偏就越容易输掉赌局,一连几把都是如此,也是时候将整个队伍的士气给提起来了。
不然不仅是这一圈输掉的问题,还会导致团队出现裂隙,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刚好第六局,鹰钩鼻子摇到了“三四五”的好点数,这是一条连顺,不仅几乎是必胜的点数,而且还可以双倍吃注,很好,就趁这一把好好的宰他一手。
要知道运气毕竟是这个游戏的最大成分,即便你怎么**,碰到我运气好,你一样死翘翘。
赌桌上的六人密切互相关注着,他们虽然不能交流,但优秀的赌客却能够精准掌握赌桌上所有人的心思,尤其是像七角社的这五人,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社团的成员,互相之间都有合作,他们立刻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六千!”“六千!”“八千!”“八千!”
好不容易有个翻盘的机会,几个黑衣人立刻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就连叫注的时候声音都洪亮了许多,好像生怕林天宁不知道他们的点数好一样。
鹰钩鼻子筹码一推,自然叫满了一万。
轮到林天宁说话,他还是一脸淡然的说:“加码,一万!”
“一万!”“一万!”“两万!”“一万五!”
这一次没人退缩,大家像是冲锋队一样,每个人都充满了高昂的激情,一副要和林天宁血战到底的样子。
鹰钩鼻子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他毫不客气的一推筹码,直接叫道:“五万!”
裁判员唱道:“轮到庄家说话,第二轮可以开牌,可以弃手,可以加码,不得超过五万。”
林天宁笑着看了看五个黑衣人,一副嘲弄的意味在里面。“怎么,你们都不弃手?还嫌输得不够?看什么看,你又不能说话,区区五万能吓到我?不开牌,我接着加码,五万!”
直接加码到五万,全场立刻沸腾起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敢赌,旁观者自然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周围立刻聚起了不少围观者。
在奈德利赌场的低层,很少看到如此热血的赌博了。
裁判员唱道:“第三轮,由下家说话,下家可以选择弃手、加码或开牌,开牌者须加码到庄家给定的筹码,如本局为五万。开牌者给定亮牌,却不得要求庄家亮牌,直到所有下家或庄家开牌、弃手为止,请下家说话。”
坐在林天宁下手的第一个黑衣人愣了一下,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加码到五万的,但气氛如此诡异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不像第一轮叫注的时候,那会儿充满信心,觉得这局怎么都会赢,但看了看林天宁,忽然觉得对手才是充满信心的那一个。
他看了看鹰钩鼻子,头一次对老大的判断有些不太相信,想了半天,他手握住骰盅,不断发抖的掌心冒出了丝丝细汗。
“请说话。”裁判员面如磐石,不耐烦的催促说。
那黑衣人摇头说:“我家里还有老有小指望我呢,算了,我弃手!”
“弃手!”“弃手!”“弃手!”
冲锋队就是这样,一旦有第一个人临阵退缩,就会有接着的第二个、第三个,此刻当筹码来到五万的时刻,加上林天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尽管林天宁并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全是他们臆想),他们就都失去了勇气。
鹰钩鼻子一声冷哼,他小声嘀咕说:“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