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醉寒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暗自疑惑。
“据花蜂讲,这份账册涉及到你父亲,一旦公开呈给皇上,他难逃罪责,按皇上对你父亲的厌弃,只会从重处罚!”
“若是到那时,你会不会怪我?”
自从花蜂那天提示他之后,他便一直纠结,他怕醉寒说不,袒护自己的父亲,那时将会骑虎难下,但想到那些贪官污吏,他又恨得牙齿痒痒。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既然做的出就该承担后果,你不必顾念我!”醉寒看着南宫逸,面无表情道。
“你?”南宫逸没想到醉寒会如此明白事理,若是反过来,他都不一定能做到大义灭亲。
“我自小便被他嫌弃,没有得到过一天的父爱,先前为了相府的利益,他不知三王爷真性情的情况下,强逼我嫁去虎口,那时我便从心里不再认他,如今种种,不过是为了在相府生存罢了!”
醉寒见南宫逸不信,便将原主的遭遇和心迹表露无遗,为的就是让他放开去做,最好这次就把老丞相干掉。
听着醉寒的言语,南宫逸仿佛从她的童年走了一遍,心中疼惜,将她揽入怀抱,温情道:“以后便没有人能再欺负你,除非我死了!”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说什么呢,以后不许说“死”字,否则跟你没完!”
醉寒心中一暖,得此一人,她苏醉寒穿的值了,只是不知道能否一直守住这份初心,但过好眼下最重要,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片刻之后,花蜂带着账册出现在秋凉阁,醉寒遣去了所有下人,关上房门,坐在南宫逸身边看着那一页页泛黄的纸张。
花蜂坐在下首,虽然面无表情,但却不似以往那般吊儿郎当,可见心中并不轻松。
那泛黄的册子上,一一列举了参与者的名单,自己所分得的银子,其中属皇后最多,占了六成,足有六万两,国舅分了两万,苏相分了一万,其余的被那些小吏瓜分,死的那个官员分了三千两。
账册上除了记载了贪污银子的去向之外,在最后几页,更加清楚的记载了,建造行宫那些百姓的悲惨生活,苦干一年,没有分到工钱不说,临了还被扣上其他罪名下了大狱,目的就是怕他们闹事。
一家妻儿老小有些因为失去了支撑主力,到县衙讨说法,却被酷刑责打,最终便也只能自咽苦水,生活窘迫不堪。
“岂有此理,简直畜生不如!”醉寒第一次接触古代官吏欺压百姓的手段,怒火中烧。
“果然狠毒,怪不得没有人敢说真话!”南宫逸重重的合上册子,心中怒火久久不熄。
“看完了?里面涉及到的人都了解了?还有希望吗?”
花蜂看着两人,问出心中的隐忧,单单一个皇后,就没有官员敢接,更不要说还涉及了国舅和丞相了。
“本王既然决定调查,自然要给他们讨一个说法!”南宫逸与花蜂对视,坚定言道。
自从那次**之后,段伶俐便再也没有出过门,她怕遇到南宫复,想起那日之事,她就觉得恶心无比。
春雪见段伶俐身体一直没有异样,暗骂开坐胎药的是庸医,白白让自己费功夫掉包。
转眼来到太子大婚之日,街上热闹非凡,按照礼节,太子需要亲自去迎娶正妃,这样侧妃那边便只能找了一只红公鸡代替迎亲。
柳欢儿看着镜中戴着单凤冠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想到自己当初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嫁给太子还恍如昨日。
太子入府门,柳欢儿执扇遮面,拜别双亲后,亦步亦趋跟在太子身后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喜糖碎银遭到围观人群的哄抢,场面好不热闹。
相比之下,李燕燕这边就比较滑稽了。
太子府管事抱着一只大公鸡入门,将红绸绑在鸡脚之上,却不想,手一滑,公鸡顺势落地,在人群中穿梭。
侍郎府为了防止鸡跑出门外,只得暂时关了府门,请求一众宾客帮忙抓鸡,一时间鸡叫声,人群吵杂嬉笑声充斥了整个府苑。
李燕燕当即气的脸色铁青,看着杂乱的院落,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终于,那只公鸡被重新绑上了红绸,管事抱着鸡在前,李燕燕遮面跟在后头,拜别双亲上了花轿。
李燕燕坐在花轿里,想到嫁给太子,心情逐渐好转,不想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要知道,古代结婚最忌讳的就是让路。
“杏儿,怎么回事?”李燕燕不悦道。
“小姐,是太子与柳欢儿到了,他们刚刚下轿,从正门进去了,听管事的说,小姐是侧妃,只能稍后从偏门进入。”
“好,正妃了不起啊?”李燕燕手中的丝帕被揉作一团,娇美的脸上阴郁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待太子与柳欢儿行礼完毕,李燕燕方才从侧门被迎了进去,只不过是直接送入了洞房。
苏香菱听着府中的热闹,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太子不知是因为她面色丑陋还是为了孩子,说什么也不让她在婚礼上露面。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我不能让你为庶出,娘亲一定要争一争!”
曲妙妙笑意盈盈向柳欢儿行了见面礼,奉了茶水,心中恨意斗生。
一个像粗使婆子一般的女子混在人群当中,看着新人夫妇和曲妙妙,她双手握拳,面上露出一抹邪笑。
那日,她被太子处置赏给了暗卫,经历了炼狱一般的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