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到阎奕晟耳中时,孟曦已经去了地牢中,可如今他一个小小侍卫,也没有资格擅自去地牢。
阎奕晟似乎越来越融入自己的角色了,给别人当侍卫也当的格外得心应手,便是规矩也懂了几分,不知阎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感到欣慰?
但若是就这般放弃却也不是阎公祝于是他找了倒在屋中睡大觉的吴武英,因着昨日他一夜未睡,孟曦特允了他回屋中休息。
阎奕晟大摇大摆推开吴武英的房门,对方猛地便从床上翘了起来,显然,即便是睡觉,他也并未完全放松心中那根弦。
他一见来人,眼一闭,直挺挺又倒了下去,倒在床上时嘴中还嘟嚷着什么,阎奕晟听得明白,他说的是:“吃的没有,银子也没有。”
阎奕晟眉角一跳,嘴边笑意蓦地顿住,难不成他在他心中便是这般?
他不过是找他坑过一次银子,要过几次吃的,而今见到他,便直觉他是来找他要东西的?他好歹也是地府堂堂阎大公子,他竟是这般瞧不起自己?他是那种人?
他靠近床边,弯下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武英?武英醒醒。”
吴武英拂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再次睡过去。
阎奕晟再次伸出手,继续拍打,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可谁知,吴武英这次扯过被子,将整个人裹了进去。
阎奕晟:……
他叹了一口气,只能使出杀手锏:“武英,你再不起来,少主恐有危险……”他还没说完,果然,蒙在被子中的吴武英便猛然掀开被子翘了起来。
阎奕晟:……
看起来,他的确是个尽职尽守的侍卫,至少,即便是睡觉,也能听到外界说的话。
“少主怎么了?”他比起刚才,似乎清醒了不少,对他们来说,孟曦不仅是他们的少主,更是他们所崇拜之人,听到她的名号,自然能叫起一个半梦半醒的人。
见他如此,阎奕晟反倒有些莫名心虚,他轻咳一声,眉眼微微上挑,平白多了几分贵气:“听说你们带了一人回来?可否能带我去?”
“是带了人回来,不行,少主命我休息。”他眼中带着困意,仿佛下一秒便能再次睡过去,他说完,又顿了顿,问道,“少主到底怎么了,你还没说呢。”
对他来说,少主比较重要,其他事都要向后靠。
“你当真傻,何时不能休息?如今去看少主办案才是顶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可以躲在少主面前露个脸啊。”
阎奕晟一副你傻的模样看他,吴武英尚在迷糊中,没转过弯来,觉得他说的似乎也对,能亲自跟着少主办案,是天大的荣耀,他怎能错过呢?
于是在阎奕晟略带诱惑的眼神中,慢慢点了点头。
而后,当两人出现在暗牢中时,孟曦不自觉眉头动了动,反倒是跟在她身边的良珣,不见什么异常,见二人见来,还微微颔首,并不因两人身份便故作矜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更显平易近人。
吴武英露出两排门牙,咧着嘴向良珣抱了抱拳,以示敬意,就是跟在一旁的河中司马也没忘记,至于孟曦的冷眼,他低头走过去,分外乖巧地唤了一声少主。
“不是叫你留在府中休息?”此时孟曦与良珣二人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有一扇气窗,从气窗内不断传出几声怒喝闷响。
吴武英自然不敢说是受到了阎奕晟的蛊惑,故而在不甚清醒的情况下,答应带他来此地,于是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小声:“属下已经休息好了,想过来为少主分忧。”
吴武英毕竟跟在孟曦身边四年有余了,年纪虽不过十八,但做事不输于她身边任何一个老人,行事也比同龄人老练许多,她对他倒也看重。
也因此,他年纪虽小,却能做到副统领一职,这中间有她提拔原因,却也有他自己出众之处。
看着虽蠢笨,实际却是个大智若愚的,稍加培养,定会不输于邢剑或是宫中统领,而这些年他的成长,也证明着她并未看错人。
听闻此言,又见到在一边那似笑非笑的眼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迷糊遇上忽悠,自然是经不住忽悠的。
于是她没再开口,反而转过头继续听起墙那边的响动。
那边,陈孝飞手脚被捆住,邢剑沉着脸,嗓音低沉:“你若是说清楚了你是如何从那水中出现,我便放你出去。”
陈孝飞一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在一片封闭空间内,这地方他在地府也经常出入,自然之道这里是地牢。
只是,还没等他想通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便有人前来问了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出于暗卫的警醒,他并未说话,顺便装起了哑巴。
若是陈林在此,也不知会不会夸赞他机警?
陈孝飞虽不知眼前是何人,但如今地府形势复杂,说不定是其他九王将他掳来,可抓他来又所谓何事?
不对!
陈孝飞心中警铃大响,他记得自己听从陈林命令下了水,而后不慎在水中脚抽筋了,之后呢?之后他不断挣扎,可没人发现他,胸腔不断被挤压,而后他便被海水吞没,沉入了海底。
所以?他没死?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陈孝飞心跳如雷,有一个不敢去想象的念头倏然出现在了脑海中,或许,他找到少主了。
无论他心中飞快打着什么主意,但现下却是有一个棘手问题,便是如何逃出这里,听见问话,他心中犹豫了片刻,于是继续扮做哑巴打了个手势。
邢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