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猴子们竟然也动用了最大的智慧,冒着最大的风险来解救他!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生在了心口。
到了这一刻他才察觉出,他和动物间的羁绊,或许远大于和前世的人类身份之间的藕断丝连。
为了生存,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他哪怕不走,甚至加入车斗上的混战,最终依旧是自己这方面输多胜少。
而且敌人不仅仅是这辆车,这几个步兵和那个眼镜男子,还有另外六辆威胁更大的摩托机车。
于是长乐一咬牙,狠下了心,掉头就跑。
他四肢着地,胸口抑制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向着仅仅在几公里之外的林带边跑去。
如果全军覆没了,这刻的挣扎和付出就再也没有意义。
他一连奔跑出去快一公里远,耳畔猴子们的尖叫声才彻底沉寂下去,他心一痛。
那三只猴子,已经被制服,或许被杀死了。
他被猴子同伴的付出乃至牺牲,换来了一息生存余地。
烈阳下,长乐使劲地奔跑着,一度眼角湿润,不辨前方的景物。
他一定要逃进那一片林子,求生成功,或许还能回头想办法救出同伴们!
谁知道,眼看距离林边一公里不到了,耳畔熟悉的机车轰鸣声再次响起。
他从声音定位判断,是那六辆之前四处追捕逃散的猴子们的摩托机车,在向着他紧急追赶过来了。
不但如此,那辆军车的动静也模糊出现。
长乐再次被群体追赶。
不过不怕,依据双方的速度差估算,他有信心在被第一辆摩托追近之前进入林子。
只要是接触到哪怕一棵树,他就可以爬上树或者作为将树障碍物、作为到达其他树上或地形物上的跳板。
一旦他进入林带深处,不论是那辆军车,还那几辆摩托的追赶效率都会大大降低。
长乐心头涌生着希望。
然而耳畔听到的一种异样声音,让他本能警觉,身体向着斜侧面一个纵跳。
他跳起的刹那,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跳开的地面附近,一股猛烈的巨响出现,这巨响就像是一股猛锤,狠狠地击打在了他的身体半边上,脑袋、耳膜。
这形成了一股剧烈的风压,将他的身体狠狠推开,在地面上滚落了好几下。
就是这一下的攻击波及,长乐的一侧耳朵就近乎失聪了。
然而他还没有足够反应过来,另一侧地面上再像前次一样炸裂开来,巨响混合着迸溅出来的泥土又一次锤击在了他的身上,从疼痛再到麻木。
他的另一侧耳朵同样暂时失聪。
长乐甚至感受到耳朵流出了鲜血。
至此,他的两只耳朵全都暂时听不见了,顿时一下子全面被动。
急速奔跑中的他,最为倚仗的还是听觉。
要使用视觉,他就不得不经常性地转头,这会大大降低他的移动效率,很不现实。
触觉等其他方面又需要静心才能利用,同样指望不上。
至此,长乐对于背后的敌人成了全盲的状态。
完全被动了。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惶惶然。
先后两次的爆炸更使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能力一时间跟不上。
如果再有第三次的爆炸,在他附近乃至身上爆炸,那他绝对撑不了哪怕一秒。
第三次袭击发生了,但不是爆炸,有什么东西远程袭来,直接刺中了他的后背,然后有什么液体被瞬间注射了进来。
长乐继续往前下意识跑动了几下,眼前突然模糊,最后一黑,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