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两个月，原本留给顾北傍晚写剧本的时间，被强行变成了站军姿+听几位老首长唠叨，这会儿顾北一件老人这副申请，就知道再不赶紧走，耳朵又得起茧子了。
“别急着走，再陪老头子我说说话。”
闻言，顾北嘴角微扯，道：“您有什么指示？”
“来军营两个月了吧？”
“算上今天，刚好满两个月。”
“两个月，这世间真快啊。”老人语气中多了几分嘘唏和感慨，“刚退休那会儿，我还觉得时间难熬呢，这一眨眼，快八十了，再过两年，估计也走不动了。”
顾北默然，岁月不饶人，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真理，也没有出言安慰老人的想法，老人吃过的米比顾北吃过的盐都多，很多时候也只是想感慨一下。
“马上就七月份了，学校里那些孩子，就在这个时候毕业吧？”老首长把目光转向了顾北，问道，“小三子说，你是北平戏剧学院的？”
顾北如实回答道：“戏剧学院学的表演。”
“听说你们学校学表演毕业的，大多进了话剧院？”
“是的，差不多一半左右。”
这时候，还有很多学校包分配，北平戏剧学院的表演本科生在学生时代就经常被叫去话剧院表演，毕业了也有不少直接加入话剧院的编制，平时也不用做什么，都还可以坐着自己的事情，只要偶尔去话剧院排个话剧、演出什么的，邓朝、秦海露几人就有话剧院的编制。
不过，顾北当初没有进去，不是不能进，而是顾北自身对这个没有什么想法，索性就直接不去了。后来评选的国家二级编剧，需要挂靠单位才能评选，顾北当时挂靠的是戏剧学院。
“小三子跟我说，你没有编制，没加话剧院？”
“没有，不是很感兴趣。”
“嗯。”老首长轻声应了一下，倒也没什么不满，“文工团也没去？”
除了话剧院，其实也有一部分去了文工团，所属编制不一样罢了。
“没有。”
“你差不多也该毕业了。”
“啊？”顾北有些不明白，老人这话里的意思，“首长，您这话……”
“意思是你也差不多该从军队毕业了。”
说实话，顾北之前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可当这句话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时候，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难以言表，有些不舍，又有些茫然……
“你是我们国家的优秀人才，拍电影没几个能拍得过你，国家得对你有应该的重视啊。”老人的目光中多了些许赞许，继续开口说道，“小三子他们已经联系好了，你回北平就直接加文工总团，把人事关系转过去，然后去军艺读个研究生，拿到毕业证，再当个老师什么的。”
“首长，您的意思是，都安排好了？”
“你是我们最优秀的电影人代表，得给你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不一定太高，但应该还不错，具体的你回到北平就知道了，不过一切还是要你自己努力。”
“我明白了，谢谢首长！”
“嗯，去吧，收拾收拾东西，有人会送你去机场。”老人嘱咐了一句，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关于你要写的剧本，用心去写，上映了我要是还能动，也去影院看看。那个年代的事，这两个月来，我们这帮老家伙，也跟你说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直接找小三子。”
“剧本我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写了，这两个月来，收获不少，还要多谢几位首长的不厌其烦。”
“行了，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