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女子失踪一事突然没了后文,“玉郎”此人似是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然,只有凌若知晓那是真正的玉郎所施展的某种术法,能消除那些女子在紫阳仙府的一段记忆,自然也包括他。
不记得谁曾与她说过,人之所以痛苦,就是记忆太好。故,有人才爱喝酒,一醉解千愁。
“醉生梦死?”
凌若低声喃道,不是为何脑中突然想到这个词。
不,不是一个词,它是……它是……什么来着。
凌若坐在桌前,抱着头苦思冥想。
“可恶!”清冷的脸上不再淡漠,而是被愤怒占据。
醉生梦死定然与她身世有关,可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还有,近日脑海中总是闪现教渔先生的身影,在四周尽是漆黑的地方,她躺在教渔先生怀里,被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唔。
凌若不禁用手掐了掐眉心,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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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京城西郊。
“少主,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死尸源源不断,根本杀不干净!”
黑衣男子与一众影翼被重重包围。衣衫褴褛,面如树皮的走尸从四面八方走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不要被它近身。”
黑衣男子一边提醒,手上却未停止反击。只是众人苦战多日,影翼疲惫不堪。稍是分神,便被对方寻到可乘之机。
“呃啊!”
身后传来影翼痛苦嘶喊声。
众人刚要看去,却听到黑衣男子冷冷的提醒道,“不要分心。”
可还是有人抵不过好奇,哀嚎之人身旁的一个影翼稍稍扭头一看,只见方才那人已浑身冒烟,脸上的皮肤瞬间衰竭,不多时便化作一滩毒液,在地上翻滚冒泡,散发恶臭。
“呃啊!”
又是一声,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在偷看的好奇者身上。
罗一抽出数枚暗器对着死尸发去,然而他们无视疼痛,暗器根本不起作用。
“这里的死尸被加强了,寻常攻击对他无效。”
黑衣男子不曾有一丝慌迫,仍是有条不紊的控制手中黑羽箭矢对他们发动攻击。
“祭魂器。”
“少主!”罗一大声呼喊“不可啊!”
“祭。”
不多时,众人被一团浓郁黑气包围,待死尸完全走近时,只剩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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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溪县,一片死寂。
“当日便是在这里遭遇的死尸大军。”
红衣女子站在农田附近的河边,指着水道,“吟儿的乳母曾说县中水源似有问题。”
小老头并未理会,反倒是走到一棵巨树旁细细观摩。
树干上突起一块瘤子,正是当日凌若一把戳进的死尸头颅。
“徒儿做的?”
“嗯……”此举似乎太过粗鲁,做时没察觉,看起来的确很血腥暴力,凌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力道有长进,做得不错。”
师父这个关注点……“您是一直都觉得我没力气就是了。”小声抱怨了几句。
“只是此处尚有其他气息。”
“当日徒儿在此孤军奋战,小命儿都快交在这边儿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
正在此时,小老头走向农田,俯下身子细细辨查地面。
地板有什么看的,除了土还能有啥。
心中虽是如此做想,还是跟师父一样蹲下身子仔细探查。
脚印。
纷杂错乱的脚印。
却向着一个方向。
“这不只是死尸的,好像还掺杂了其他东西。”
果然,地面上还有许多前尖后阔的印迹混入其中。
“师父!我在塘溪县居民区见过!”
凌若双眼闪闪发光,仿佛发现新的突破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当日以火将它们困在原地,今日再来确是空无一尸,想必他们是有去处的!”
“只要找到他们的老窝,哼哼。”
小老头被瘆人笑声惊到了,忙不迭地的抚着胡子压惊。
一路循去,脚印分宗。
一批是上下略等中间偏瘦的印迹,走向北部河道深处。而另一批则是前尖后阔不像人脚的印迹,走向西南山间小路。
“师父,我们走哪边?”
小老头将腰间佩剑之于手中,几经转旋,剑尖指向北方。
嗯?以剑指路?
素闻常年跟随修士的武器,随着年月积累会生出剑灵。师父此举莫不是寻灵问路?凌若心生艳羡,不知自己要再修炼多久才能到师父这般境界。若到时有幸真的生出剑灵,倒也能陪小雪解解闷。
“去北部河道?”
“不。”
小老头二指夹住剑尖,将剑身调转了位置道,“锦衣路,西南小径。”
呃……凌若汗颜。谁以剑问路看的是剑柄啊。而且南面和西南还是有差许多的吧。
“师父,你早就想。”
小老头收起佩剑,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莫要暗自揣测。”
“是。”凌若拉了长音,“师父说啥就是啥。”
说着,一黄一红踏剑西行。红衣少女紧跟在明黄之后,小老头不禁侧目,眼中满是欢喜,“几时学会的御剑?”
他不提,凌若都不知晓此刻已飞在天上。
“刚刚。”
短暂的沉默后,小老头点点头,“我的徒儿果然聪慧。”
“方才一心想追上师父,待回过神时,徒儿已在剑上。”
听闻这个回答,小老头面色忽变,虽说御剑对修道者而言并非难事,可也绝不像她那般随意就可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