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住处的事,族长只字未提。其他村民更是置若罔闻,巴不得能离他们远点。
幸好之前早有准备,已经寻到一处安身场所。
而王富贵之死发生的恰到好处,虽然这样想有些灭绝人性,但是若没此事依托,凌若他们每日还得想方设法的乔装。
时时刻刻穿那么一身厚重毛皮,她可受不了。
临散场前,凌若倒是打算询问族长王富贵死去的细节,可是他竟然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还敢来质问她!
为了以后能套出更多楼门县的秘密,到嘴边的抱怨又生生憋了回去。
村民是更指不上了,回想起刚才的态度,不是视若无睹便是横眉冷目。恐怕就算找他们说话,对方也不一定理她。
还有一事凌若有些挂心,便是族长得知他们暂居住处后那副不可言说的神情,让她对楼门县的过往更加好奇。
回到荒废宅院。
“不行,我得想办法找周安平问问,连王富贵何许人也都不知道就被扣上杀人的帽子,这我可受不了!”
“受不了,杀了就好。”伴着对方一声轻笑,说的甚是随意。
“喂,你能不能别总是张口闭口杀杀杀的。”凌若语气忽然有些冷,“不如意之事十之**,若是碰到不称心的就杀,这感觉好像也挺爽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改口道,“只会变得更加狂暴嗜血。若真的觉得心烦,不去想就好了。”
大不了说出来,反正有她一直在旁边听着嘛。
可是这句话,凌若说不出口。
“嗯,依夫人便是。”
听到罗肆至答应的如此利索,少女竟然有些不适应。仔细回想,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拒绝过自己。
“奇怪,冀北阳呢?”
凌若故意转移话题,往常听到他俩这般谈话,早就酸溜溜的连声抱怨,再想方设法从她这骗走小雪,虽然从未成功过。
缘何今日怎这般安静?
还有小雪,在去乱葬岗时本是阿一形态,什么时候变成猫儿了?
不对,凌若胸怀空空,猫儿不在!
“小雪?小雪?!”
凌若心念呼喊,却无猫应答。
看到少女焦急的样子,罗肆至大概猜到了什么。
“我们商量过后,让他去监视周安平。”
“哦……”
大概是她与族长交谈之时做的决定,如此也好,周安平目前是此事唯一的线索。如果亲自询问内情,对方不一定配合。
凌若满是赞许的看着眼前之人。
只不过受天生面容的影响,对方并不能感受到她内心此刻的波动。
“可是……小雪呢,冀北阳去监视,小雪又去了哪里?!”
自小雪认她为主后,还从未出现过不告而别的情况,凌若的心忽然慌了。
“蠢猫太碍事,派它帮忙。”
“哦?我这个当主人的都不知道,师侄使唤我的猫未免太过恣意。”
生气,多少是有些的,毕竟她才是小雪的主人,宠爱它也好,欺负它也好,都应该也只能是自己说的算。
即便这个人是教渔先生,是出生入死、让她……心猿意马的罗肆至,也不能僭越。
听到凌若满是带刺的语气,显然有些吃惊,也未曾料到她竟然会生气。俊逸玉面之上,两道峰眉微皱,短暂的聚在一起后随即又各自分离,最终化作一口叹息。
“是我疏忽。”
“啊不。”少女下意识的否认。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真是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竟然对着师侄发起脾气。
虽然之前也因为各种事情冲突、发生口角,但这都是很久远的事。如今二人除了故意拌嘴,一直都很平和。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少女尽是歉意,刚才发怒的狠劲儿在听到师侄的叹气后烟消云散,反复自己才是那个恶人。
“我们几个也算是彼此相熟,是我控制的太死了。”
罗肆至没吭声,因为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丫头已经陷入自责,等过些时候让她安静一会就好了。
“夫人可知晓为何以玉山为界,将楼门县与常世彻底分隔?”
凌若摇摇头,她没有与族长直接起冲突的理由之一便是想从中获知此地过往历史。便试探的回答道,“因为蛊毒咒术盛行,便被封印在此地?”
“夫人猜得不错,但还不够准确。”
罗肆至忽然举头望向远空,从乱葬岗回来已过晌午。与村民磨嘴皮子的功夫,现在已经申时过半。
若是在京城,此时还有天光。
可是在楼门县,时辰尚早天色却晚,伴着从不见停歇的风雪,显得更加昏沉。
这处宅院也不知荒废多久,屋内尘土三寸厚,院中落雪三尺深。
忽然想起师父曾经交给她两本口诀册子,现在倒是有些闲暇,能花些时间好生研习。
刚要回屋,想起师侄的话还未说完。便学着他的样子一起举头望天。
“天涯共此时,我们与众生在欣赏同一个月亮。”
可是头顶上并没有月亮……强行增加话题的下场就是说出口的内容听起来极其蹩脚,却还要继续圆。
于是改口道,“看的也是同一片天空。”
“嗯。”
那个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闻声罗肆至勾起一抹淡笑。好久不见,不知她还好吗?
“师侄还未与我说将楼门县隔离出常世的缘由,我在等着听呢。”
得她提醒,罗肆至回神。
“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