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红衣少女起身站在泥架前犯起了愁,师门倒是不用“背弃”了,问题是这一屋子的仙器法宝要如何都带走呢?她将衣裙展开,仔细比划了比划,最多也只能装几个奇形怪状的瓶子而已。又瞅了瞅师父,让他再带几个,然后让小雪化作人形带几个。
好像也装不走……珍宝阁内的法宝数量远超她的想象。
“小雪啊,要不你化个巨型布袋试试?”
听到被主人指名,小雪从怀中冒出脑袋,很是疑惑的喵了一声。小老头见状,立即会意。指着凌若的手说道:“小小荷包,可装乾坤,故此而有乾坤囊之称。你唤它出来将所有法宝放置其中便可。”
听闻师父解说,突然觉得自己“吸”了一个好东西,可是要如何唤它呢?
凌若将手伸到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才吸入乾坤囊的指尖,一本正经道,“乾坤囊?你出来。”
然而,并没有反应。
“乾坤囊,你主子在呼唤你。”
还是没有反应。
凌若又换了几句“召唤”的话语屡做尝试,皆是失败告终。小老头看着徒弟聚精会神钻研乾坤袋的模样——两颗深褐色瞳仁愈发接近,成了斗鸡眼,生生笑出了声。红衣少女不明所以,也没打算搭理他。
“亏你可装乾坤呢,你倒是装啊!”说着,红衣少女对着周围的几个泥架子比划了几下。嘿,别说,这回还真成了。
话音刚落,乾坤囊便将阁内所有珍宝收入囊中,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无声无响。
“走吧。”师父出声提醒正在呆愣的徒弟。
“就这?”凌若难以置信的对着黄衣小老头问了句。
“嗯,就这。”
—————
京城,八神肆馆,云中子的客房内。
初次使用乾坤囊还不得要领,收是会了,要如何取又成了问题。凌若学着在珍宝阁的动作用手指着师父的床榻道了一句,“出来吧?”
这回倒是非常顺利,乾坤囊在被召唤瞬间显出白色荷包之形,随即凌若指尖的闪烁一道莹白亮光,之前收的仙器法宝哗的一下悉数洒在小老头的床榻上。
“呀!成功了!”凌若激动的拍起手来,浅笑着走到师父跟前邀功。
谁知小老头脸色难看到几点,吹胡瞪眼,不仅眼睛比平日大上几分,连胡子都歪了些许。“我的好徒弟,来看看你干的好事!”说着,明黄色衣衫挥臂指向前方,仙器法宝七零八碎的摊了满床满地。
“欸……初学者嘛,师父不要要求太严苛。”说着,红衣少女拉着小老头的衣袖开始撒娇。
徒弟往日故作撒娇的“盛景”还历历在目,没眼看。小老头无奈的捂上双眼,“为师不吃这套,命你立刻将此处收拾干净,否则这里,你睡。”
少女一脸不情愿的甩开明黄色衣袖,走到床前拾掇,“哼,让收走的是你,让放出来的又是你。”说着,便将眼前各式法宝往后丢,其中还有一把短刀。小老头身形极快的完美闪避,而凌若毫无抱歉之意的说了句,“对不住了师父,手滑。”
不多时,床榻已整洁如昨,只是这门前嘛……像是被打劫过一般,光是门梁上就有三枚飞镖、两把匕首,地面上更是摊放奇珍异宝。所幸都是仙器法宝禁得住摔,否则按凌若这个扔法,在交给八神肆馆众门派掌门时已经破碎不堪。
面对如此粗暴的对待,某寄生在法宝的低阶器灵小声嘀咕道,“我的确是个法宝对吧……”
“师父,为了让您在自己的床榻歇息,徒儿特地收拾干净了。”语毕,红衣少女便欠身告辞,留小老头一人在狼藉的客房里暗自神伤。
“走啊,庆祝从肮雅洞平安归来,带你去醉仙居搓上一顿。”
刚离开师父的房间不久,凌若便以心念和小雪说道。
“好呀喵!我要吃煎鱼饼和烤活鳗鱼!”
小雪开心的满眼冒光,却是没注意到某个词勾起主人的回忆。
正发呆时,撞见钟即墨一众人,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看着行色匆匆的。对方亦是觉察到红衣少女,便停下脚步很是礼貌的拱了一下手,问候道,“凌若姑娘。”
自来到八神肆馆后,她的身份一下从人微言轻的寻常后辈上升到云老前辈唯一高徒,地位顿时飞升,馆内侠士待她都是礼貌有加。起初还多少有些不适应,现在嘛倒是习惯的很。只是看到钟即墨身上的墨绿色道袍,心中生出一股子无名火。
肮雅洞玉食殿内的轻跳之徒!
祸不及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看一行八人,少了个常见身影,便问道。“冀北阳呢?”
闻声,钟即墨面露难色,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他,冀北师弟在房中休息。”
钟即墨乃是司南真人得意门生,又是师门大弟子,待人温文尔雅,做事镇定自若。眼下这副样子着实与平日不同,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行,恰好有事寻他,劳烦钟师兄带个路。”
“呃……凌若姑娘乃是云前辈高徒,师兄二字在下当不得。”钟即章。
凌若却也不是善茬,便顺着他继续道,“钟师弟,要是觉得师弟被叫亏了,那我便不客气的直呼全名了,钟即墨请你带我去找冀北阳。”
见对方毫不让步,便只好应允。
听他无奈的语气,不知情的不得以为凌若对他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儿?
“你们先去歇息,我带凌若姑娘前去即可。”钟即墨吩咐几句,将身后师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