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棠醉酒熟睡中胡言乱语,挥舞着拳脚左右翻来覆去打把势,砰砰当当直响,郭阳躺在床上另一侧昏了过去,丝毫感觉不到身上一点疼痛,直到天亮房间里才消停下来。
一楼阳光穿透过床头上玻璃,暖洋洋照射在姜海棠脸庞,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头疼脑袋里昏昏沉沉,手轻柔着太阳穴缓缓坐起身,自言自语嘀咕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头好痛啊!”
姜海棠扭动脖子活动筋骨时,随着目光瞧到自己床上被子底下,还躺着一个男人露出下半身,顿时吓了一大跳,抬起腿一脚将他踢下了床,扑通一声。
“谁?”
姜海棠喊了一声后,迅速掏出手枪指向床底下,郭阳疼痛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咧嘴呲牙回道:“嗯呀!浑身疼死了。姜队长,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郭阳,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还睡在我的床上,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要是不老实回答我,我开枪毙了你。”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的。”
“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喝酒?”
“我哪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昨晚我们从百乐门出来,你非得让我陪你去喝酒,”
“你送我回来,那你怎么没走,还和我睡在一个床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渣,趁我喝多了,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大姐,你喝多了,我也喝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不是好好的吗,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郭阳左右前后来回扭动身体,传出阵阵骨骼摩擦声,浑身上下酸疼就像要散架似的,紧接着挥手摸了摸两侧脸庞,疼痛表情说道:“我怎么感觉我的脸大了,眼前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
姜海棠看着站在床前郭阳,两个黑眼圈鼻青脸肿模样,绷着脸庞强忍住笑,心里是特别痛快解恨,没想到他也有狼狈的时候。
“郭阳,你发誓昨天晚上,对我什么都没做。”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我发誓,昨晚我对你什么都没做,这样行了吧!”
“还有,不许将我们睡在一个床上的事情说出去,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胡言乱语,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行行行,都听你的!”
郭阳不耐烦回了一声后,随着挥起手拉开衣服袖子,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顿时慌了神焦急声道:“快来不及了,今天还要陪赵副处长去和学生代表谈判…”
姜海棠手握着枪坐在床上,看着郭阳狼狈不堪跑出去的身影,脸庞瞬间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钱仲生盛华公司旗下的,粮食店铺门前被学生包围,手举起旗高喊抗议。
“抵制囤货,抵制抬价,要求放粮…”
店铺内掌柜急得团团转喊道:“你赶紧给王经理打个电话,就说我们的店门已经关了,现在外面学生情绪非常激烈。”
“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是…”
掌柜开门从店铺走了出来,在门外挂上清空牌子后,双手抱拳焦急声喊道:“同学们,同学们,听我说一句…”
“赶紧放粮…”
“放粮…”
“同学们,同学们,今天米店确实没有粮食了,都沽清了,你们能不能改几天再来啊!”
“胡说八道,里面肯定有粮食…”
“同学们,稍安勿躁,今天真是沽清了,你们再过几天来,一定能买得到粮食。”
“他家店绝对有粮食,同学们跟着我冲进去…”近百名学生一哄而上,凌乱队伍人群直接冲进店铺内。
而此时孙周淮坐在办公室内,正批文件时电话突然响起。孙周淮站起身接听了电话道:“喂,钱老板啊。”
钱仲生在电话另一头,焦急声说道:“孙处长,那帮学生把我们的粮食给抢了,分给了路上,这些老百姓口口相传,说是我们盛华放的粮食,都往这面赶了。”
“孙处长,这个时候我就依仗着你了,这样闹下去,我们损失惨重,你也知道现在粮食就是金钱哪,我前某人向来不计较小账的,照此下去,年底的分红恐怕就要受到影响了。”
孙周淮拉着沮丧的脸,手捂着电话问道:“赵副处长出发了吗?”
“早出发了,这会应该到了。”
“钱老板,我知道了。”
“孙处长,孙处长…”
孙周淮手缓缓放下电话,走到窗户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外面,阴沉脸下杀机涛涌,盛华的粮食被抢,令孙周淮的私利受损,这是比挑战他的权威,更令他难以容忍的事情,孙周淮撕下了他平和的伪装,当即报告日军梅机关长左影,要请对学生百姓进行武力镇压,其贪婪的嘴脸由此可见一斑。
于汉林走进办公室道:“处长,日本人方面传来消息,武力镇压十点钟开始。”
“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郭阳身穿中山装,及时赶到谈判广场。赵波坐在谈判桌椅子上,看到匆忙跑来的郭阳问道:“郭秘书,你这脸怎么弄的?”
“赵副处长,昨天晚上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弄成这样,我没来晚吧!”
“坐下吧,就等着你了。”
“是…”
郭阳端正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广场上站满了学生与百姓,此时他们激烈情绪高涨,赵波心平气和洪亮嗓门声喊话:“各位同学们,今天我代表上海特别行动处,来跟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议,就现阶段上海出现的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