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狠绝的话,霍松鹤看着霍顷昱,却只是淡然一笑。
继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和田玉打造的长命玉锁来,放到了桌上,对念晚晚道,“之前一直对你很有偏见,知道你怀孕也没表示什么。现在孩子出生了,我多少表示下心意,你别嫌。”
说着,霍松鹤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念晚晚看眼桌上那和田玉长命锁,无论从切割还是选料,都是最上乘了,应该是霍松鹤用心打造出来的。
而与以往他那冷厉威严的模样相比,此刻倒显得亲和不少,额角上平添的那一点鬓白,也让他看上去仿佛老了许多。
或许,人年纪大了,什么事就在某个瞬间全都看开了,不管以前怎样,能过来示好,就是好的。
想着,念晚晚看着霍松鹤落寂的背影说道,“这和田玉长命锁,我看还是长辈亲手给孩子戴上,蕴意更好。”
霍松鹤一听,倏地转身看向了念晚晚,冷眸闪过意外,念晚晚这话就是意味着变相接纳了他。
那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想着霍松鹤慈润了眼里的笑,“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我处理好事情,你就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孩子。不管怎么说,宝宝都跟你有血缘关系,是你的孙女。”
念晚晚态度冷然的说着,霍顷昱却冲她皱起眉来,“他没有资格去看我的孩子,这事我不同意!”
“你反对无效,这事我同意。”
念晚晚直接否定了他,见他脸色阴沉下来,又叹气道,“就只是看看孩子,你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他终归是你的父亲,总不能对孩子怎样吧。”
“他霍松鹤,当初那样对待我和我母亲。如今老了,才想起要缓和关系。儿孙满堂,承欢膝下这种福气,他也配?”
霍顷昱神情愤然的反驳着念晚晚,坚决不同意霍松鹤去看孩子。
确切的说,在他心里,霍松鹤开始没把他当儿子,他也没把他当成父亲。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只不过是合作,互相利用关系。
霍松鹤想要霍家昌盛繁华,势力越来越雄厚,他想要推翻父亲,取而代之。
他们之间,只有霍氏集团这一个枢纽联系着,其他的从来没有过,现在也不会存在!
念晚晚看霍顷昱这么坚持,甚至还有要冲她发火的迹象,心里也觉得不舒服起来。
“凡事都有个度,又没叫你马上就原谅霍松鹤。他是孩子的爷爷,去看眼孩子,根本不为过,你为什么非得闹的这么不愉快呢?”
“不是我想闹得不愉快,是他霍松鹤根本就不配!”霍顷昱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的犹如地狱修罗一般森寒恐怖。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这么多年,仇恨不断加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根本就不是立马当下就能解决的。
她也不费那个心,去圆满这件本来就不圆满的事了。
“算了,就当我多事,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念晚晚侧过身去,继续看手中还没处理完的资料。
只留霍顷昱依旧满脸怒然的站在那里,冷哼着霍松鹤。
霍松鹤看这情势不对,站在那里也是从未有过的尴尬,只得开口对念晚晚道,“你能承认我是孩子的爷爷,我就已经很欣慰了。看孙女的事,以后再说吧。”
难得,霍松鹤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语气平和的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霍顷昱没叫住他,念晚晚也没再多事,就在那里看着手中资料。
霍松鹤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咣当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念晚晚抬头看去,瞬即焦急了神色,“霍顷昱,你父亲晕倒了,赶紧去看看!”
她推了下霍顷昱,霍顷昱却没动。
“哎呀,可真是个犟种!”念晚晚无奈,挺起身子,就快步到霍松鹤身边,摇晃他两下,人没醒,她掐人中也不管用。
急的她,朝霍顷昱大喊,“我说你别傻站着了,赶紧送老爷子去医院,要是真出事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霍顷昱看着霍松鹤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吓人,也不执拗着了,阔步过去,将霍松鹤拉起来,背到身上,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念晚晚在旁边照应着,一路开车去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霍松鹤做了全面检查。
最后医生出来,告诉念晚晚和霍顷昱,“经过我们检查,霍老先生已经是肝癌晚期了,虽然暂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但以后必须得好好休养才行。”
“你说肝癌晚期?”念晚晚惊讶了眼神,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他看着那样硬朗的人,怎么会得这样严重的病?”
医生扶了下眼镜,看着病历本道。
“其实霍老先生之前已经在我们医院做过检查了,那是他是肝癌中期完全可以有治愈的机会。但是霍老先生忙于工作,一直拖到现在,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机会。”
听到这,念晚晚内心复杂的垂下了眼眸。
想霍松鹤那样对霍家利益痴狂的人,会做出这样不顾自己身体的也要把霍氏集团更好运营下去的事来,也不足为奇。
但他这样机关算尽,最后连命都没了,又是图什么呢?
恐怕他自己也是觉得茫茫人生,算计一辈子,不过一场空,才会特意来见她跟霍顷昱,放下身段示好的吧。
想着,念晚晚抬头看向霍顷昱,“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但他毕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