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晚晚话还没说完,就抓着霍景淮的胳膊,失声痛哭起来。
“我知道陈小云对我那些不好的心思啊,但她没有真的害过我。她临死的时候,都抓住我手说了她瞒着我的话,觉得听到我说那句做一辈子的朋友,她死了也值了……”
“我都知道啊,为什么要这样,就让她活下去,给我留下这个念想,不行么……”
念晚晚哭的不能自已,声音都哭哑了,却不能解脱掉她的痛苦。
霍景淮看着她,眼神逐渐复杂起来,不由伸手轻抚上她的头发,“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别哭了。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这话像是引导,念晚晚突然凝滞住了神色,她抬头看向霍景淮,“杀人就该付出代价,你说是么?”
明白念晚晚的意思,霍景淮没说话,但也算沉默了,准确的说,这正是他想要从念晚晚嘴里说出来的结果!
念晚晚阴冷下眼神缓缓看向霍顷昱,虽然没说什么,但用意已然明显。
霍顷昱蹙起眉,“你别是真的着了他霍景淮的道,连陈小云,都想着送我去死!”
“夫妻一场,我不会让你死。”念晚晚梗动着眼泪,“但你瞒着我去杀了陈小云,总是要对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陈小云不能白死!”
“所以,你想怎么样?也让我出去,被车撞么?”霍顷昱冷笑着,眼神里却不乏对念晚晚的失望和伤痛。
念晚晚垂下眼眸,她不能赞同霍顷昱这话,也没法做到立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霍景淮却打破了她的沉默,“就算是真这么去做了,你作为杀人凶手,也都是正常,你又有什么不甘的?”
“晚晚都没出声,哪里轮到你说话?”霍顷昱冷眼扫过去,目光如同锋刀般锐利。
霍景淮不屑的冷笑,“晚晚好歹也曾是我的未婚妻,她有些话不方便跟你直说,我自然有这个资格代劳。”
“是么?”
霍顷昱倏地轻蔑一笑,继而寒厉了眼神。
“那你偷背着晚晚,做那些对她不利,伤害她的事时,也是有这个资格,在代劳么?”
“你!”
霍景淮倏地凝紧了眼神看着霍顷昱,他没想到霍顷昱会要揭他的底。
转而他平复下来否认,“霍顷昱,你如果想要污蔑我的话大可不必,晚晚是不会相信你的!”
“那你就想多了,晚晚还没那么是非不分。”霍顷昱扭动上袖扣,俨然一副已经不想再顾忌谁,遮掩下去的样子。
念晚晚凝眉质问他,“霍顷昱,你又想要干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不挑事么?”
“这话你应该问霍景淮,让他亲口告诉你,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除了想要得到你手中蓝宝石背后的宝藏,还有利用你来报复我,达成他的私欲,对你的真情究竟有几分!”
霍顷昱寒眸冷厉,话语一样如刀枪利刃般,没有保留半分。
他如果再遮掩下去,恐怕念晚晚一辈子都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念晚晚眼神错愕的看着他,逐渐气息紊乱起来,“你,你胡说!三年的共患难,都是景淮陪着我熬过来的,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念晚晚的质疑,让霍顷昱的心更多了一道伤痛。
对别人都是偏爱的信任,对他就永远都只有痛恨。
除去心伤,霍顷昱更阴鸷下眼神来。
“如果你这么说,就证明你根本就不了解霍景淮。他能为一件事隐藏自己的本性,能得到那样强大的财富,也让你成为他的武器来攻击我,这样一箭双雕的事,他在你身边伪装三年,又算得了什么?”
“霍顷昱!你给我住口!”
霍景淮急声怒喝,三两步跨到他身前来,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不管是三年还是十年,我对晚晚从始至终都是深爱,没有半点利用和虚假。你如果想以这种方式来败坏我在晚晚心中的形象,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那阿斯加拉山的坦桑蓝宝石矿,已经发起的开采行动,你又作何解释?”
霍顷昱冷眸阴鸷的对视着霍景淮,如同出任利剑,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森寒。
霍景淮被问住了,停滞几秒才否认,“什么坦桑蓝宝石矿,我从未听过!”
“没听过?”
霍顷昱冷笑,“那我在说坦桑蓝宝石矿被开采时,你为什么眼神都变了?还不是你已经从晚晚身边探出了坦桑蓝宝石矿的位置,偷背着她进行开采,被我问到,心虚了?”
“我没有!晚晚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你别再这里胡说,来给她增添烦扰!”
否认中,霍景淮把念晚晚扯进来,就是在暗示霍顷昱适可而止,别让念晚晚更受伤。
可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霍顷昱也不想回头了。
“正因为晚晚已经承受的更多了,所以也不差你这一个。更确切的说,不能只有我做恶人,你也得该付出代价了!”
霍顷昱唇角微勾着冷笑,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原本还对念晚晚温柔无限,此刻他只想揭露出所有的丑恶。
“晚晚,你没想到吧。你一心想保护阿加拉斯村民,不动的坦桑蓝宝石矿,已经在五个月前,被霍景淮偷偷打探了去,开始召集大量登山矿工进行开采了。而那时,正是因为假林蓝,你与我决裂的时候,他可真会钻空子。”
霍顷昱临了一句讽刺,却无比锋利扎在了念晚晚心上。
念晚晚神情恍惚的望着霍顷昱,似乎心已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