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信信一脸纯真的笑着,随即却又难过起来,“可是,信信病很重,应该等不到弟弟,出来了。”
原来,三岁的孩子也在早早领略人情冷暖之后,知道生命是有尽头的,还为此伤心。
念晚晚看着信信这么懂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轻抚上信信因为化疗已经没了头发的小脑袋,“别这么说,阿姨会找很厉害的医生给你治好病的。将来,你还要带着弟弟一起读书上学,玩耍呢。”
“我,会,好么?”信信掰着自己的小手,像是疑问却是自言自语着。
长久以来的心理压力和病痛折磨,已经让他这个稚幼的心,没了自信,不敢信自己还能拥有什么,生命会延长。
“会的,你要相信阿姨。”
念晚晚长叹一声,还是安慰着信信,哪怕信信是暂时控制住了白血病,将来还有可能恶化,她也要给这可怜的孩子,在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信信没再说话,嘟着小脸靠在了念晚晚怀里,“阿姨,其实,打针可疼了……阿姨,这样被你抱着,好像,妈妈……”
信信低喃着,他口中所谓的打针其实是化疗,而长久没苏绾绾在身边,他也对母爱无比的渴念,才会觉得念晚晚像自己的母亲。
毕竟,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啊,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疼爱他,能一直陪伴着他的母亲罢了。
念晚晚微微笑着,手轻轻拍抚信信后背,真的像妈妈一样哄着他。
这时,霍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念晚晚抱着信信,他更局促的过来,擦着汗说道,“那个,信信,其实先生他……”
“你不用说了,我懂霍顷昱的意思,信信这样没人管也是可怜,他不过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事。”
念晚晚语气平淡的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湿巾给信信擦着手。
信信看到抽屉里的糖果,舔了舔嘴唇,他很想吃,但白血病不能吃,他也知道自己病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就硬是忍了下来。
霍然听念晚晚这么说这才松口气,转眸看向信信,“哎呦我的小祖宗,我临时有事,只是让司机大叔照看你在车里待一会儿,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信信看着他,弩起了小.嘴.巴,“车里门,我要出来。你也要带我去打针,我疼,不去……”
打针就是化疗,看的出信信很抗拒这事,毕竟才三岁的孩子,这种痛对他简直是地狱折磨。
霍然却无奈的叹口气,过来朝他伸出双手,“你的病情难得稳住了,不想复发就得去医院继续治疗。不能这样乱出来走动,会要你命的。”
霍然要把信信抱过来,信信却紧抓着念晚晚的胳膊,缩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念晚晚也白眼拍了下霍然的手,“霍然说话注意点儿,他还只是个孩子,提要不要命,生死什么的,太残酷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霍然瞪起眼睛来,随即轻哼一笑,“那你可真是被他给骗了,这小子可精着呢!”
“现在的孩子都聪明,他要是傻也不会知道躲我这里来,不让你带去打针!”念晚晚冷横着霍然,把信信又往上抱了一下。
霍然一听,抬手擦下额头冷汗,也是无奈了,“你说的也没毛病,不过信信现在是必须得积极配合医院后续定期巩固治疗,不然就……”
霍然有所顾忌的把下话咽了回去,念晚晚也明白了,就低头哄着信信,“信信,先去跟霍然叔叔治疗,过后我把你接到大房子里去,给你买好多玩具和你想吃的东西,好不好?”
“不要,疼,我就想跟你一起。”信信嘟着嘴,用力抱紧了念晚晚。
念晚晚叹口气,低头耐性子摸他小脸哄着,“那,你不听霍然叔叔的话,是不是也该听阿姨的话?你要这样,阿姨可就要生气咯。”
信信一听,就坐直了身体,“好,听阿姨,我去打针,你别气。”
说着,信信就懂事的从念晚晚身上滑下来。
霍然立马在他落地前一秒,抱住了这小祖宗,要是磕着碰着,他的病恐怕就真见不到明天了。
信信在霍然怀里,伸出小手手捏上他脸,坏坏的咧嘴笑了,这才有了幼儿的孩子气。
霍然那本就被李月月揍得青肿的脸,再让霍然这一捏,更痛的龇牙咧嘴的,连声求饶。
惹的念晚晚在旁边畅快笑出声来,连声让信信乖一些别闹。
信信这才松手,让霍然抱着他走了。
随后到了下午,霍然他总觉得霍顷昱让他照顾信信的事,没告诉念晚晚不太对。
这把信信安顿好,他就又回到念晚晚办公室来。
念晚晚见到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刚要开口,霍然就很歉意的对她说道。
“那个,晚晚。信信的事,先生不是有意不告诉你的,他是怕你误会,觉得是看在苏绾绾面子上,才让我照顾信信。”
念晚晚一愣,随即却不以为然的向后靠坐过去,“你不说我也明白,苏绾绾做错了事,孩子无罪。总不能让信信那么小的孩子,扔在霍家没人管吧,霍松鹤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听这话,霍然愣了,“你,真的,不介意?”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为了霍顷昱,事事都吃醋,不辨是非么?”
念晚晚冷笑一声,“抱歉,我可没霍顷昱那么眼瞎,不分青红皂白就生气下狠手。”
这话把霍顷昱给说轻了,也把霍然堵的没了话。
不过,还好念晚晚并没介意,之前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