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落下,覆盖了整个盛京,一眼望去尽是无尽白色。
明明那么繁花似锦的盛京,却因为这一场大雨暴雪洗礼的人烟减少,处处都泛着苍凉。
就像念氏集团,曾经倾注了念卿远所有心血,念晚晚那么力挽狂澜去尽力弥补,都没能把念氏给救回来。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还在不断飘落的雪花和风雨,心里凄凉无比,明明眼里有泪光,却一直忍着没掉落下来。
王岩和刘成都受到了相应的处分,可根本问题却一个都没能解决,此刻这种四面创伤的境地,真是让她比死还难受。
彼时,霍景淮开门走进来,看着她衣衫单薄的站在落地窗前,旁边小窗子被风吹开了,也没察觉关上去。
微微蹙下眉,他走过去,那小窗子关好,转身又将身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念晚晚身上,“窗口风大,容易着凉,到沙发那边去坐吧。”
念晚晚没动,依旧眼神落寂的看着窗外雨雪漫天,“念氏完了,救不回来了……”
霍景淮垂下润眸,念氏他也插手处理了,这后果自然也知道,但他不能表露出负面情绪让念晚晚更难受。
蓦地,他手搭上念晚晚肩膀,“你别太难过了,事情还没成定局,再花点心思,兴许还有救。”
“资金被掏空,股票证券和重要的企业也都被转移,夏思然和夏静芝这对贱人也找不到踪迹,你叫我怎么用剩下的残肢碎片来拯救现在这样如同空壳的念氏?”
念晚晚倏地看向霍景淮,蒙着水雾的眼睛,除了悲伤就是无尽的绝望。
她质问的不是霍景淮,而是自己,那么辛苦延续下来的心血,最后竟无力挽救,怎么对得起她的父亲?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眸光亦然变得逐渐复杂,“就算念氏挽救不回来,你还有崇胜和昌盛。用这两个集团的实力支援,迟早会让念氏重建辉煌的。”
“别再安慰我了。”
念晚晚神情淡漠如霜的看着霍景淮。
“现在念氏是什么情况,我比谁都清楚。而在这背后你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连你都说让念氏重建辉煌这种话,就证明念氏真的没救了。就算把昌盛和崇胜都搭进去,也只是徒劳,反而会让我一无所有。”
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心机手段念晚晚跟着霍景淮都玩儿尽了,她自然看得清这种局势有多么不堪。
及时止损,才是最主要的。
而念氏走到今天,她没输给别人,而是她最信任的朋友,还有她刻在骨子里的单纯。
如果她不是太轻信陈小云,只对她有过那么一点点防备,也不会被她背地里联合乔禹辰夏思然算计成那样,还没察觉。
想到这,她看向窗外,眼眸更深了泪光。
霍景淮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算了,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念氏这件事,崇胜和昌盛也受到了影响,从三天前到现在,股市已经跌了好几个点。虽然情况已经稳住了,但具体的还得观察观察再说。”
听到这,念晚晚倏地哽住了喉咙,悲急交加如同一把刀子不断割着她的肉。
她痛极了,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强装平静的看着霍景淮,“不是说……你已经做好准备,跟崇胜和昌盛所有职员坚守住了阵地么?怎么还会这样?”
霍景淮气息深沉的叹口气。
“我极力去做这些事了,可念氏的资金跟崇胜和昌盛是联通的,念氏有事昌盛跟崇胜不可能不收到牵连。加上商界的人都见风使舵,墙倒众人推,股市会跌也是自然的事。”
听霍景淮这么说,念晚晚含着泪笑了,“我以为我跟你精心打造出来的商业帝国,坚不可摧无人敢惹。谁知道遭遇劫难时,也会是这么的现实。”
是她太自傲又自负了,觉得足够强大就没人敢不敬,结果还不是一样,把巴掌都打在了她脸上?
想着,念晚晚深吸口气,“算了,念氏撑不过今晚,就好好守住崇胜和昌盛吧。”
她看向窗外,用力好大的气力才忍住没哭出来。
感情她错付了,友情也满是欺骗,最终在她满身伤痕累累的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
换做其他人,早就撑不住彻底疯掉了。
可她是念卿远的女儿,她守不住父亲倾尽心血的念氏祖业,已经是愧对父亲和先人,就更不能颓废自己,把一切都搭进去,那样父亲在地下也不能安宁。
沉默过后,霍景淮手拦住了她的肩膀,眸光深沉的说道。
“我觉得,趁现在把sy的资金势力抽空,再以其他人名义低价收购,转手倒卖出去。这样既可以用得来的资金势力让念氏重振雄风,也能狠狠的报复一下霍顷昱,绝对一举两得!”
念晚晚倏地亮起了眸光,看向他,“你是说,想拆散sy,利用sy来补念氏的空缺?可念氏已经挺不过三天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完成这些?”
霍景淮微眯起眼眸,“你说过,霍顷昱把sy的主权内部机密都交给你了。别说三天,你想现在就办成这些都不是难事。”
念晚晚迟疑的蹙起了秀眉,“可我现在跟霍顷昱闹的这么僵,我都不知道sy的主权和内部机密有没有被他变动过。万一出岔子,事情可就更糟糕了。”
“试都没试过就开始犹豫,难不成你现在还对霍顷昱留情,不想做出伤害他的事么?”
一声反问,念晚晚当即否认,“我没有!霍顷昱都对我那么狠心了,我怎么可能还对他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