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祭司的话,念晚晚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低温而变得遍布青紫,之前受的伤也有了恶化的迹象。
能被营救回来,还能保住这双.腿,已经是万幸,如果再乱动不好好休养,那她真的就会变成残废。
念晚晚看向女祭司,凄苦的哭了出来,“我找了他那么久,都没见到人,我现在又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听我的陈小姐。”
女祭司双手搭在念晚晚肩上,以外国人特有的冷静看着她,“你好好休养争取让身体快点好起来,这样在搜救队找到你先生的时候,你才能以最完好的样子和他重逢,懂么?”
这话触及到了念晚晚的柔弱点,确实她如果残废了,等到霍顷昱回来,也要照顾她一声。
她不想成为霍顷昱的拖累,也不想他因为责任,继续跟一个残疾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念晚晚安稳下来跌坐回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白色床单她手背蹭上的鲜血,发起了呆。
回想这些天就像一场梦一样,她本意是想进山帮霍顷昱度过危机,却不想反而害了她。
以前苏绾绾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看来,她还真的不负这骂名!
想到这,念晚晚双手缓缓捂上脸,掩盖的都是她说不出来的痛苦。
女祭司看她这样,也叹息一声,伸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陈小姐,你别太担心,上帝会保佑霍先生平安归来的。”
“但愿如此吧。”
念晚晚语气沉沉的感叹一句,转而想到什么,连忙摸上自己衣怀,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换了。
她抬头看向女祭司问道,“我被营救回来前的贴身衣物呢?你给放到哪儿去了?”
“是那个你贴身穿的保暖衣么?我给你换下来,放到储存室了。”女祭司如实回应。
不想被看出异样,念晚晚尽量平稳情绪的看着她,“那是我先生给我的保暖衣,你帮我拿来,我想抱着它睡。”
“好吧,我这就给你去拿来,但你不许再做傻事,要好好躺着养伤知道么?”
没过多问什么,女祭司说完,见念晚晚点头,就出去给她拿那保暖衣,顺便叫来护士,重新给念晚晚输上营养液和药物。
念晚晚不想被女祭司知道过多的事,就以睡觉为名,让女祭司出去了。
随后,她赶紧将那保暖内.衣拿过来,扯开里面的夹层内衬,还好那协议书还在,没被人发现拿走。
不然,她和霍顷昱貌似进这一次山,就全都白费了。
念晚晚看着保存完好的协议书,又重新折起来,放到她脖子上戴的那个折叠吊坠的暗格里,才放心的躺回了床上。
她看向窗外,烦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盘旋,逐渐变得更加凝重,每个画面都在冲击着她的酸楚,让她眼泪再次从眼角无声息话落下来。
念晚晚期盼霍顷昱能平安无事回来,可外面那风雪交加的恶劣气吼,却一直在提醒她。
霍顷昱掉进悬崖断雪层,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
再也没有比夹在绝望中,还依旧抱着希望,更加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
念晚晚这样看着窗外,不知哭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才气力不支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昏睡,还是晕了过去,念晚晚又做了那个有着霍顷昱的噩梦。
起初是霍顷昱跟她你侬我侬,似乎把所有宠爱都放在了她身上还嫌不够。
却在她倍感幸福不愿醒过来时,霍顷昱又突然当头喝棒,让她受尽伤害,最后驱赶她回到现实来。
每次惊醒,念晚晚都满脸苍白,浑身都是冷汗,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周围丝毫没变的环境,也不见霍顷昱归来的身影,真的像极了梦境那样,从美好瞬间变为残酷,反反复复,让念晚晚几近崩溃。
她看着窗外,再次落起了泪,想到那噩梦,已经不敢再入睡。
这样折腾了好几天,念晚晚整个人憔悴的吓人,虽然腿伤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但她看上去却丝毫没有一点生气。
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下床,坐着轮椅让女祭司把她推到搜救队下山的雪山口,等着霍顷昱回来。
如此,她在雪山口日夜期盼,又等了多少个日夜。
搜救队一次又一次的上山下山,给她希望又亲手破灭掉,最后搜救队都说人不会救回来了,要放弃搜救了。
念晚晚硬是跪下求搜救队的队长,让他去救霍顷昱,队长才带着搜救队,进行了最后一次搜救。
再一次陷入等待中,念晚晚站在雪山口,眼泪一点点滑下,凝结成冰,把所有的期望都付诸于此,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
不知等了多久,念晚晚身体都冻僵了,视线还是没离开雪山口半寸。
女祭司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过来又给念晚晚披了件棉大衣。
“回去吧,搜救队已经超过了搜救时间还没回来,就等于人不会再有希望被救回来了。况且,阿尔加山这样恶劣的环境,人掉下去了,就算救回来,也只能是死尸了。”
“我不要!”念晚晚哽住眼泪,身体颤.抖着冰冷,“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霍顷昱是为了我才放手的,我怎么可以没见到人就放弃!”
事实已经深埋心底,只是念晚晚不愿承认,也秉着那股执念,就算死也要看到霍顷昱!
女祭司见念晚晚这么执着,不禁叹了口气,转而用卫星电话联系登山队,搜查情况怎样了,想给念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