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顷昱寒眸倏地一动,有些意外的蹙起眉来,“你全都看到了?”
念晚晚冷笑,“我又不是瞎子,你那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个女的秀恩爱,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本是讽刺,可这话却透出了一丝酸气,是念晚晚不自知的。
霍顷昱凝视她半分,想解释,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番。
“就算我跟其他女人秀恩爱,也你比一声不吭跑去找霍景淮强!而你既然看到了却在暗处不出声,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念晚晚一听,却更讥讽的笑出来,“我看到你跟其他女人秀恩爱,不躲起来,难道还要过去给你们鼓掌,让你们加油么?真是笑话!”
话语一如既往的犀利如刀,字字都戳人心口。
霍顷昱看着她,眸光隐动,真是又爱又恨,“你不用奚落我,你这样不顾一切去找霍景淮,只为夺得他的宠爱。在我看来,就是下贱!”
下贱,这次刺痛了念晚晚。
她猛地推开霍顷昱,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霍景淮对我瞻前马后,一心只为我能够开心。这样世间少有能温暖我的人,你霍顷昱凭什么说我对他的惦念,是下贱?”
从未如此愤怒,念晚晚双眼赤红,这种话霍顷昱最没资格说!
霍顷昱缓缓转过脸来,看着念晚晚用手指抹掉了唇角的血。
对她这样护着霍景淮的态度,缓了半晌,才掩盖住内心的受伤。
“所以,只要对你好,你就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去在意。那我呢?”
霍顷昱再次霸道的抓住了念晚晚手腕,胁迫她靠近自己。
念晚晚用力挣扎无果,瞪着他,“你霍顷昱,跟霍景淮,永远都没法比!”
一句话,堪比严冬里的冰雹,重击在霍顷昱心上,带走他心里所有温度,也否定了他对她的一切用心。
霍顷昱隐伤了眸光,“你真这么觉得的?”
“对!你霍顷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霍景淮!”
念晚晚语气很坚决,还不忘再补刀。
“他会在我难过时,给我安慰。会我发病时,一直守着我到天亮。我说不许,他就只抱着我睡,从不碰我!永远都不会像你这样霸道,强迫我!”
话说到苦处,念晚晚眼里都被情绪带动,有了泪光。
感觉这三年来,她一直都在恨霍顷昱,想着报复他和所有人,却辜负了霍景淮太多太多……
听她说这些话,霍顷昱才知道这三年来,被别人代替了多少本是他该对念晚晚做的。
他看着念晚晚,眸光复杂的滚动了下喉咙,“你这样,真的像极了当初那个人……”
“我没有像任何人,我只是陈晚涅!”念晚晚打断了他,讨厌极了霍顷昱这样的暗示。
霍顷昱注视着她,是却又变得不像从前那个人,这样互相折磨,真的太痛苦了……
倏地,念晚晚用力挣扎起身体,想脱离他到别的房间去。
这样背地里抱其他女人的怀抱,充满了那女人的香水味,让她恶心。
霍顷昱却恐她离开再也找不到,霸道的收紧怀抱,垂眸凝视她,一言不发。
念晚晚急了,仰头冲他咆哮,“霍顷昱!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我陈晚涅可是你哥哥的未婚妻!”
“除非,你夺了被我抓住的手,再去杀了霍景淮,我就放过你!”
情到深处,话不则以,霍顷昱脸色深沉的注视着她,又说了与内心背道而驰的话,想以此挽留念晚晚。
念晚晚倏地顿住挣扎,转瞬就从怀里掏出匕首,朝自己手腕狠狠扎了过去。
霍顷昱寒眸瞬间一缩,猛地就用手臂挡住了她的匕首,尖峰瞬间没入他皮肉里,鲜血涌动而出。
念晚晚被那刺眼红色惊到,忽地看向了霍顷昱。
霍顷昱却皱眉忍住剧痛,看着她,“你还真是变了,我不过一句话,你就真做的出来,念晚晚,可没这么狠……”
蓦地,念晚晚看着他冷笑一声。
以前的念晚晚确实没那么狠,心软面善与人友好,是个心底很单纯,被父亲宠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
永远都不知道心机和狠是什么,甚至经历过那样惨烈的事重生了,也还会相信人,尤其是霍顷昱。
可结果,除了让她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又带给了她什么?
她变成这样,又是谁造成的?
念晚晚多想把这些跟霍顷昱控诉出去,可对这种人,说了也没用,不如按实事计划,才能平复自己的伤痛和仇恨……
“我跟你说过,我陈晚涅向来如此。我处事狠辣,心里也只有霍景淮一人,从未改变!”
冷漠说完,念晚晚狠狠甩开霍顷昱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霍顷昱攥紧拳头,想去追回,却如同吹落的树叶,颓然坐在床上,任由手上鲜血涌动,在他脚下汇聚成血泊……
念晚晚走到外面,本想换个房间,心绪却莫名的很乱,脑海里都是霍顷昱那受伤的脸。
她想不通,满身伤痕累累的是她,为什么她说那些话,霍顷昱反而像被伤到了一样,眉眼里掩饰不住的痛苦……
她站在前台发呆,突然过来几个骆驼客,是之前拽霍顷昱回来的骆驼队那些人。
打头的络腮胡男人,看到念晚晚,就问她,“我之前救回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我看他进你房间了,他人没事吧。”
念晚晚一愣,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络腮胡男人见状,摸着下巴感叹道。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