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清像个螃蟹一样趴在墙上,试图不被别人发现。
可后来她觉得自己的顾虑真的有些多余,村长家的晚上,出奇的安静。
不说来回走动的下人,就连村长的主屋,也早早熄灭了灯火。
‘都说老年人说的早,诚不欺我啊。’
张清清略带得意的在正院里四处巡视,除去赖三的左边院子,剩下的就是主屋后面的一个小门。
那里是唯一有可能做厨房的位置。
张清清继续沿着墙根行动,很快就穿过小门。
果然不出意料,这里是两间联排的小房子,一间从窗户看进去是厨房,另一间是堆放杂物的仓库。
找个角落又静待了一会,确定还是没人过来,她蹑手蹑脚的扒到了仓库的窗户上。
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东西,张清清决定开门进去看看。
仓库的门上并没有锁,只用一个铁环挂在门框的钩子上,让人无法从里面打开。
张清清取下挂环,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仓库不大,却乱七八糟的堆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多用油布盖着,落了许多灰尘和蜘蛛网。
张清清悄声走了进去,发现没了月光,居然还有些伸手不见五指,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带个火折子。
一边摩挲,一边努力用眼睛去看前面。
忽然,张清清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脚上一闪而过!
“啊!”张清清向后一退,本能的想要发出尖叫,还好她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唧唧唧-----”一只黑皮大耗子,窜到张清清面前的谷堆上,两只反射异光的小眼睛,在半空中来回忽闪。
看到是老鼠,张清清抚了抚心绪:“臭老鼠!吓死我了!”
张清清不理老鼠继续向前走,可她刚一回身,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竟将她直接绊倒在地!
“嘭!”的一声!张清清一头趴在地上,拍起的灰尘扬起一片。
张清清只感觉手臂膝盖下巴颏传来一阵撞击巨疼。
“啊....”
可纵是这样,张清清也没有发出任何尖叫。
‘看来,我还挺有干这种事情的天赋。’
张清清蜷着腿坐起来,使劲搓揉着摔疼的地方,还不忘打趣自己。
她抬头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绊倒,居然发现那是一条腿!
“王大夫!”
张清清模糊中看见,蜷缩在地上手脚被绑,嘴也被堵上的王大夫。
他似乎也被张清清给弄醒,悠悠的睁开眼睛。
张清清赶紧上前,取下他嘴巴上的布子:“王大夫?你还好吗?”
王大夫似乎精神还不错,身上也没有被打的样子。
“张老板,你怎么在这?”王大夫惊奇的打量张清清,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这你不要问了,你还能走吗?我救你出去。”
张清清要去解开他的绳子,王大夫却说。
“不用了张老板。”
“为什么?你不想逃出去?村长是打算拿你做替罪羊的。”
“是不是替罪羊我心里有数,而且我这把年纪,能逃到哪去?况且我还有孩子,难道让他们和我一起亡命天涯?”
听到王大夫这样说,张清清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出心中疑惑:“王大夫,难道你真的给赖三下毒了?”
“哎....这事怎么说呢?”王大夫摇摇头:“你听过阿芙蓉没有?”
张清清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没有。”
王大夫笑了:“是啊,正常人应该都没听过这个东西吧。”
“这是一种从花中提炼的药剂,人食用后,不仅会身强百倍,而且.....”
张清清咳咳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哈哈。”王大夫害羞的低下头:“起初,赖三纠缠我,让我给他配五石散,可那时国家律令严禁售卖的东西,我怎么敢给他。况且赖三的为人你也知道,只怕不仅不会帮我隐瞒,还会传言出去。”
“那你为什么又给他那什么....阿芙蓉?”
王大夫沉吟了一会说:“我虽然拒绝了,可赖三还是常常纠缠,便说没有五石散,就用别的代替,最后我还是不允,他就说有一百种办法让我家鸡犬不宁!。”
张清清气愤到:“就为了些春药?”
王大夫大约也是觉得委屈,眼中开始沁出泪水:“谁不知道他着急要孩子,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想用春药让自己多来几次,已达到坏孩子的目的。”
“哼,怀不上一天十次也没用!”
王大夫见张清清居然毫不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好奇的看向她。
“啊....有感而发。”
“我不过就是个平头百姓,哪里敢得罪赖三这种人,于是.....”
“于是你还是想了办法?”
王大夫点点头:“我从一本古书上,找到了这种通过罂粟花来提取药粉的方法,赖三很是适用,于是他一次就吃了整整一年。”
听到罂粟,张清清立时明白了,原来所谓的阿芙蓉是鸦片!
难怪赖三看起来有些皮包骨,天天吃这些东西能好吗?
“本来一直都相安无事,可谁知他三日前开始觉得浑身不适,来找我询问我也没查不出原因,于是他擅自加大了我给他的计量,这才自己拖垮了身子。”
张清清这下算全明白了,王大夫给了赖三鸦片,让他可以金枪不倒日日笙歌,可没想到自己的食物对他造成了短期不适,以为是药效不行了,赖三擅自加强了鸦片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