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逸飞离开了二个月,金环失踪了一个月后,村子里开始流言四起。
各种各样张清清被抛弃的传闻如同瘟疫一般,毫无顾忌的游走在浦西村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驿站。
大家都仿佛憋着劲,坐看自己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丫头,什么时候登高跌重。
看不惯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如同一场宣泄的盛宴,大家都在尽力的传播着张清清的不幸。
刘老大和金老爷子都暗戳戳的问张清清和唐逸飞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知道,这场流言背后定是有什么人在作祟,可张清清也只能无奈苦笑,因为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
人不回来,也没有只言片语。
两个人就这样彻底断了联系。
“流言止于智者。”张清清只能这样苦中作乐的搪塞别人宽慰自己。
不过,这场流言终究不是止于智者,而是止于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旱灾。
进入五月,立夏的天气异常闷热,村民们都期待一场豪雨的到来。
结果,等到土地变的龟裂,粮食干到尾根。
雨,始终没有下过一滴。
此时,热衷于传播别人不幸的村民,没了闲情逸致专注起自己的问题。
眼看在没有雨水灌溉,一亩一亩的粮食都要干枯殆尽。
村民开始着急起来。
大家围拢在村长家附近,希望村长能想想办法,可村长哪里是能想到办法的人。
“哎呀,这旱灾我也有几十年没遇到了。”
村长家院子的树荫下,百姓代表和村长一起商谈着如何拯救庄稼。
“村长,水窖里的水眼看就要见底了,您得想想办法啊呀!”
村长嘬着烟袋皱起眉头:“我也没什么好方法,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村长,我去过很多村子,有些村子引河水过来灌溉,你看我们能不能行?”
村长摇摇头:“我们村距离最近的河也有二里地,关键我们这边的地势要高于那河,如何能把水引过来。”
“建水车吧,我看很多村子都是用水车引水。”
村长拍拍烟头:“水车?嗯.....也不是不行,但这得村民们掏钱。”
听到这话,村民代表面面相觑。
“你们以为,那水车是说建就建的?要么能连通各个水渠,要么直接送水入水窖。这些弯弯绕的东西哪个不要钱啊。”
“那,那得需要多少钱啊?”
“我也略微打听过,隔壁望南村,一套水车下来花了三百多两,咱们村子比他们村大了三倍不止,怎么也得需要一千多两吧。”
村民皆是倒吸冷气,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村长,你也知道,我们种地都是一年压一年,今年挣的钱抛去吃穿,也只够买明年的种子,实在都没有余钱啊。”
“村子,就没有别的法子筹钱吗?”
村长轻笑一声:“有,如果能上奏县衙朝堂,或许可以有拨款,不过上次咱们村里接连闹出王大夫和郭老板的事情,只怕想要钱难那。”
村民们压低了头颅,知道这是村子出了丑事,不被朝堂待见了。
看着村民们变幻莫测的表情,村子吐着烟圈说道:“要说原先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有解决办法的,可如今怕是难以行得通啊。”
村民听到还有方法急切的问:“村长你说说看!”
“要是以前,咱们村子里自有几个大财主,手指缝里稍微露点,也能改善我们现在的状况,可你们也知道,因为某些事情,咱们村子里最大的财主郭老板被抓了,剩下的几个老板或离开村子,或闭门歇业,如今只剩那一家独大了。”
村长这话里的自然是张清清,自从斗倒了郭老板,其余三个老板都怕张清清仗着后台强硬将他们也扳倒,于是余老板变卖家产去了县城养老,孙老板把铺子换到了别村,卢老板直接关门歇业过起闲散日子。
这也是张清清生意越来越好的原因。
“若是以前,都是一个村子的,自不会看着大家见死不救,可各位也知道,如今这个张老板我是说不上话的,更别说会为了村子使钱,哎呦!咱们浦西村今年可怎么办哟。”
村民们渐渐开始变的咬牙切齿,仿佛现在的局面都是张清清造成的。
虽然他们以前或多或少都受过郭老板的欺负,村长的压迫,可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敌此时此刻对张清清的仇视。
加上前段时间四处纷飞张清清已被唐逸飞抛弃,她却还死不承认。这样寡廉鲜耻不知所云的女人,就应该趁早滚出她们浦西村才对!
村长轻笑一声:“哎,说起来我到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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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头热了,路上来往的行人也开始变少了。
因着福哥儿麻利,钱茹钱慧开始变着法的偷懒。
不是找不到人,就是趴在柜台上睡觉。
念着当初也算有些革命友谊,张清清稍稍忍下了。
这样的天气,独栋的驿站小楼开始有了蒸笼的趋势,谁说古代没有温室效应就不热的,张清清真想把说话那人的嘴巴给撕了。
如果现代,这个天气她还有断袖和裙子,稍稍缓解苦热。
可古代女人就算三伏天也得长袖长褂的包裹着,哪怕撸起袖子都会被当做伤风败俗。
看着院子里脱的只剩裤衩的搬运工们,再次感慨古代社会对女人的不公和压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