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青把这碗酒分成了好几次喝,没有喝完之前是要一直站着,不能放下小酒碗的。
好不容易喝完了,慢慢地坐了下来。
突然有一种吃得特别饱的感觉,觉得食物已经堆填到喉咙口的位置了。
感觉要糟。
张云青迅速地站了起来,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朝厨房的后门飞奔。
厨房后面的水泥混凝土浇筑的小广场上,整齐地站立着好多棵成年木瓜树。
木瓜树的枝条、宽大的树叶随着徐徐吹来的微风,在风中摇摇摆摆的。
仿佛在向喝醉的张云青招手,仿佛在说:“来呀,我给你依靠。”
慌乱的张云青自然没有办法主动选择哪一棵木瓜树了。
哪棵木瓜树近就抱住了哪棵木瓜树。
脑门子一热的感觉,喉咙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突破,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水阀一样,刚才进到胃里的各种食物,混杂着一股脑儿的,争先恐后地喷了出来。
把扶着的那棵木瓜树的根部表土彻底地完全覆盖了。
一股难闻的刺鼻的酒杂味升了上来。
继续放肆地喷吐了出来更多的刚填进胃里的东西。
哇哇哇地吐了好一阵子,感觉苦胆水都快要吐光了,嘴里清口水直流,眼睛里全是像热泪一样的东西,潮潮的,但是应该不是泪水。
终于胃里不再有翻涌的感觉。
鼻孔里感觉有东西堵在了里面。
找到厨房边有一个洗水池。
打开水笼头,放出哗哗的自来水来,用手捧起自来水,在脸上洗了好几把,洗去挂在脸上的污物。
用手捧起自来水,尝试用鼻子轻轻地吸了一些水进鼻孔里,然后使劲地擤鼻涕。
感觉到鼻孔里的残留物被清除了一些。
如此反复清洗了十多次,终于感觉鼻孔里已经被清通了。
便是鼻腔里接近眼睛高度的位置,仍然有不是很舒服的感觉,怎么整也消除不了。
算了,只有继续这样不舒服地忍着了。
张云青吐了后,感觉人要精神得多了,人也要清醒得多了。
张云青返回餐桌说道:“赵总,我都喝吐了,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我想先回寝室去睡觉了。”
还没有等赵满福回话,宋晓山就表达了不同意的意见:“张总,这才吐第一次,哪能就撤场了呢?
你问问大家我们哪次喝酒不是要吐几次的。”
“就是,张总,吐第一次,才表示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你就要准备跑了。
剩下我们也喝不高兴啊。”
“不要跑不要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吐了,说明等会炸金花,你是最清醒的人。”
“对对,还要两下喝了酒,来炸金花呢。”
赵满福看这情况,这么乱,头也是晕晕的,算了等大家胡闹吧,项目部的同事已经压抑很久了,再不发泄一下,估计还得憋出病来。
张云青苦笑道:“不走也行,酒是坚决不能再喝的了。”
宋晓山劝道:“不喝哪得行呢,不过我可以给你少倒点,我们不倒一碗酒了。只倒半碗就行。”
宋晓山麻利地把张云青面前的小酒碗倒了大半碗酒。
张云青尝试阻止倒酒,但是阻止是没有成功的。
宋晓山看了看酒桶里的酒说道:“酒已经不多了,今天大家喝高兴了没有?”
“高兴。”
“相当高兴。”
“快要喝醉了。”
“好,高兴就好。那我把现在这点剩的酒均分给大家,喝完桶中酒,要啥全都有啊。”
宋晓山看酒分完后还剩了一碗酒的样子:“来我们大家先喝一大口,好让我把这点剩的点全部分了。”
众人举碗喝了一口,放下酒碗让宋晓山继续分酒。
张云青没有敢喝,怕又分酒给自己,这次也没有人再来揪张云青不喝酒的这个毛病。
材料采购王名:“赶紧的,再不炸金花,我都要睡着了。”
材料采购于圣杰道:“光是说炸金花,扑克牌都没有。”
绿化工程师王斌站了起来,走进背后自己的寝室里,拿了两副全新的扑克牌出来,肆意地扔在了桌上大笑道:“刚才是哪个说的没有扑克牌的。
这里有两副新的。
大家看看,够用不够用。”
宋晓山笑着问道:“怎么样,难道不够用的话,你还能够拿出来?”
“需要的时候再说,就说现在够用不够用吧。”
材料采购王名站起来身来,捡一起一副牌打开看到:“够用了,一副牌至少打一两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何况你这是两副呢。
快快快,把这酒喝了,开干。”
宋晓山站了起来道:“来来来,大家喝团员酒了,喝完好打牌,祝大家都多多赢钱啊。干了。”
这次没有人站出来挑毛病,没有人找喝酒的理由是不是牵强附会,没有质疑,都是爽快地把酒喝完了。
有一个例外,张云青说真的喝不了,要下再喝那半碗的话,就不可能再清醒地陪大家打牌了。
“现在不喝算了,但是不能倒,等会儿你要逮了飞机、赢了钱的话要把这碗酒喝了,不然我们不给加油的钱。”
“对对对,哈哈,这个主意不错。”
宋晓山问道:“赵总,你说这个牌怎么个打法。”
赵满福笑道:“陪大家玩玩,高兴高兴就好。我怎么来都行,你征求好大家的意见就行。”
张云青说道:“打一元的逗底,这样压力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