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啊,早上我们出发时明明是往南边走的,这怎么……又回来了?”
楚留衣也站起来看了一圈,说:“这岸边的山和树好像见过。”
殷水清说:“我们根本不是在往城外走。”她回头去,犀利的眼神射向画皮鬼,见她要逃,双手一伸,缚灵绫缠住她连拖带拽地把画皮鬼扯了过来,“说,为什么船往回走了?”
画皮鬼娇滴滴地哭道:“几位大侠,我可没骗你们。这船的方向可不是我改的。”
“那你逃什么?”
“我逃是因为……尸胡国那四位,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可不想和你们一起死。”
楚棠殷水清收紧了缚灵绫,道:“你身上的皮也不是你的。扒了正好。”
“放了她,留着无用。”司行走了过来。
殷水清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画皮鬼鬼主意多,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司行看了殷水清两眼,然后突然回过头去看向船尾。
楚棠也跟着看过去,之间船尾晃了两下,掉下一截枯树枝,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他们马上来了。”
“谁来了?”
“四大尸王。”司行淡淡说了一句之后,转头道,“黑白无常,看好这里。”
黑白无常如鬼魅般现身,应了声是。
“大人,那四位怎么知道大人在此处,大人的气息隐匿得很好啊。”
司行说:“有人告诉他们的。”
“迎风笑这个泼皮。”
“不是他。”司行走到船尾,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他取下脸上的白兔面具,塞进了腰带。
白无常已经猜到了:“月神大人?”
司行没回答了,八成是默认了。
楚棠拉着白无常到一边说悄悄话。
“大人怎么得罪那四大尸王了,为什么要找他麻烦?”
白无常一展折扇,手往膝盖上一撑,一副说书人的架势:“这就说来话长了。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公报私仇。”
“这四位,也就是赢勾,后卿,旱魃,将臣结拜为兄弟之后就四处祸乱六界,当时也有不少六界的侠义之士共同讨伐他们,但僵尸无魂无魄,不死不朽,这四位更是长生不老,还喜欢喝人血,被他们咬过的侠士还变成了他们的同类,一时间,六界竟然没有一人能治得了他们。”
“这之后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嚣张到夜上昆仑,摧毁了天阙神宫,还打伤了陆吾大人,这事儿闹得太大被天众和佛神知道了,就到阴司找到了我家大人。万物既生,便有物相克,死神就是那四位的克星。”
“当时我家大人刚继承死神之位,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和那四位在昆仑山打了八百个日夜,最后制服了四大尸王,将他们赶到了尸胡国,天众在此画地为牢,命他们终身不得出。”
宁渊一脸崇敬道:“我就是公子来历不简单,竟是阴司死神。以一敌四,了不得啊!”
楚留衣不屑地哼了一声,白无常瞅了他一眼,说:“当时我家大人可还只有十七岁,与在座各位差不多年纪。”
殷水清问:“四大尸王如今在自己的地盘碰到了仇人,看来确实有一场恶战。你家大人能打过吗?”
“这个,我还真说不准。四大尸王比我家大人还要多活了几百年,到如今简直就是老妖精。我家大人平日不爱与人打杀,实力成迷。”
楚棠有些忧虑:“唉,这样看来倒是我没事给大人找了麻烦,我以为他贵为死神,天下无敌呢。”
“是不是天下无敌待会儿见分晓。”白无常对楚棠笑了笑,“楚姑娘要对我家大人有信心。”
“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或许我们几个能拖住一个……”
黑无常打断她:“省省力气,莫添乱。他们捏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殷水清傲慢地冷哼一声:“狗眼看人低。”
楚棠走到司行身后,轻声问他:“大人,你打得过他们吗?”
“不知道。”司行回头看了她一眼,“许久没有动手了。”
这个答案可不是楚棠想听到的。
“大人,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上哪去弄往生簿。
“死神不会死。”司行说完这话后,眉头一皱,立即推了楚棠一把,将她推回船中。
他一向平淡明亮的双眸顿时变得凌厉,看向身后。
漆黑的夜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四个皮肤呈青黑色的人,他们好像又不是人,硕大的脑袋,褐色的稀疏毛发,两条粗壮的胳膊如同铁一般坚硬,长长的黑色指甲锋利无比,似乎连空气都能撕裂。
这四人体型相差不多,只是在长相上有些差别。
有两个生得得膀大腰圆,壮如铁牛,还有一个是个高达两米的瘦子,几乎与骷髅别无二致。还有一个像个七八岁的孩童,扎着两个圆圆的丸子头,绑着红色流苏,眼睛又大又圆,漆黑无比,就是小脸实在忒白了些,看上去有些阴郁。
“竟还有个小孩儿。”宁渊嘀咕了一句。
白无常道:“就是你说的这个小孩后卿,一夜之间屠了两个国,凡是活物都无一幸免,吸尽了人血,练出上百万的僵尸。”
宁渊打了个冷颤。
“小子,我们爷几个等这天等了几万年了。”
“没想到你自己跑到我们的地盘来作死。今日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悬在我尸胡国的城楼上,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