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道关闭之后,几人往各自的客房走。
宁渊说:“这个姻婆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抓不到人还不知道又去哪个地方害人去了。我跟城里人打听了这顶凤冠的来历。”
“这凤冠一开始其实很正常,就是一个富商特意给他儿子娶妻打造的,那珠玉也是最上等的珠子,谁知道这富商的儿子实在没福气,这要结婚的前一个月染病死了。他是富商家独子,这对父母爱子心切,想着儿子年纪轻轻就走了,还连妻子都没娶到,就给了一笔钱给那个未过门的姑娘的父母,然后就把这姑娘活生生拉去给自己儿子陪葬了。”
“这个新娘死的时候还戴着这顶凤冠呢。后来每年这富商都找姻婆婆给自己儿子找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去地下陪自己儿子。死的新娘多了呢,这凤冠就就变成了一个吸血鬼,每当血尽而死一个新娘珠子就变成红色,你看我们见到的凤冠都红成什么样了。”
楚棠说:“照你这样说,就算我们抓到了姻婆婆,还会有下一个姻婆婆,无数姻婆婆,事情的根源就不在她身上。就是那些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人谋害人命的借口。”
楚留衣说道:“怪不得我当时在姻婆婆家里看到和公主拜堂的那个男的已经是具皮包骨的尸体了,都死了多少年了,每年都要一个新娘,这么多年不知道害了多少姑娘。”
殷水清听见他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来这事儿对她阴影很深。
楚留衣自知有些失言,就说:“公主放心,那个新郎就是个死物。”
“是呀公主姐姐!”白玉插嘴,“掀盖头是主人,你不用担心的。”
楚留衣瞅了一眼白玉,白玉连忙耷拉着长耳朵缩回口袋里去了。楚棠和宁渊对视一眼,宁渊用折扇敲了敲楚留衣肩膀:“楚兄,你应该知道,掀新娘盖头的只能是新郎吧,你这……”
“特殊情况。”
楚棠拐了拐楚留衣的胳膊,笑道:“如此甚好。让公主叫我声姐姐听听。”
殷水清瞪了她一眼:“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楚留衣白了楚棠一眼,和殷水清一前一后地走了。
几人商量着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离开尸胡国了,毕竟在这里待的时日也够久了。
高掌柜说:“你们得罪了鬼将军,要出城必须有他的允许,好自为之。”
“没有别的出口了?”
楚棠求助地看向了司行。
司行静静地坐着,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漆黑的街道,并没有接收到她的求助信号。
“来了。”
“什么来了?”几人齐声问道,也一起看向了漆黑的窗外。
很显然,今晚的夜空里连星辰也隐匿了。几个人静了一瞬,又继续商量。
没过一会儿,楚棠留意到地面有些震颤,虽然很轻微,但是并不是毫无知觉。
其他人也有所感,纷纷停下来,安静地看着地上。
这时候他们都听到了一些声音,但这声音还很远,听不真切。
宁渊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是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还有兵甲相撞声。”楚棠上过战场,这种铁蹄踏破,刀枪剑戟的摩擦声她最熟不过,绝不会听错。
“阴兵。”司行在旁边淡淡说了一句。
几个人都是一愣。
“只能打了。”楚留衣说。
“没有那么简单。阴兵不同于一般士兵。他们是鬼将军特制的杀人武器,不会疼,不会流血,力大无穷,也不会死。和他们打起来只会被耗尽力气而死。”
楚棠觉得迎风笑不会这么狠吧,明明看着很人畜无害啊。
司行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用一种你很天真的眼神看着她,说:“那是在他的地宫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跑。”司行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几个人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楚棠愣了会儿,说:“那就收拾东西走。”这种逃亡的感觉实在不是很爽。
几个人简单收拾了行李之后,宁渊执意不肯丢下他那辆小破车,硬是推着一路往黑水河岸边走。
结果几人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被一队骑兵拦住了去路。
这些阴兵们骑着高大的黑骏马,穿着白色轻甲,头上套着一个黑色头盔,手里握着泛寒光的斧头。
“又见面了小棠。”
楚棠听见了迎风笑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迎风笑正骑着一匹皮毛黑得发亮的骏马,扛着大刀,笑得很嚣张。
楚棠冷静地抽出长弓,对准了他的眉心,也笑得很嚣张:“那就打吧。”
一场混战,这些阴兵的确根本感觉不到疲惫,吃亏的还是楚棠几个人。
司行站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观战,迎风笑从马上飞身到楚棠跟前,挥刀迎上去:“我们来比试比试。”
楚棠偏头避开他挥过来的一刀,刀刃擦着她耳朵过去,带去一缕她的黑发。
她抬手举弓挡住迎风笑的刀刃,这刀她是抬过的,这一刀力道不轻,她得小心应对了。
迎风笑又一刀砍向她的腰,楚棠微惊,扫了眼头顶的一截树枝,立即双手扒住树枝,腹部用力一挺,双腿往上一蹦,裙角飞过迎风笑的刀刃,刷拉一声掉下一片红色裙角。
她用双脚勾住树枝,一个利落地翻身,转到了迎风笑背后,丝毫不犹豫就一箭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