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做了什么，楚砚没有两个小时就知道了。
楚白拿着一份从网站上弄下来的名单，上面的证据链完整，一笔一笔的交易全都清清楚楚的摆在那，让人忽略都难。
“没查到是谁。”
平时就算是匿名举报，但该有的记录还是有，但这份举报却怎么也追查不到源头。
楚砚一看上面的名单，就知道是谁动的手，出了楚洛还有别人吗？
“楚洛那边怎么样？”
“在学校旁边的那座公寓里，秦二爷也在。”
楚砚听到这个就挥挥手让楚白退下，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开始通知楚洛，让她回老宅。
接下来他就坐在这里，打了许久的电话，一个一个的通知。
声音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冷酷的很，眼睛充满了血丝，但却没有一丝的困意。
一遍又一遍相同的通知，让他的大脑都有些麻木。
楚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看着窗外打电话的哥哥，二话不多说，看着一旁的座机，上面还有一份未通知的名单，于是她坐下，便开始打电话。
秦洲跟着她一起来，拿着杯子给楚砚倒了杯水，在他挂断电话的空隙，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通知封女士吗？”
楚洛打完了名单上的电话，突然抬起头，看着正一口一口喝着温水的楚砚，开口询问。
“我和她说吧。”
在楚砚找号码的时候，楚洛突然开口，“我说吧。”
说完，她就拨通了电话。
这个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封女士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家。
封易烟正在吃饭，周五的日子，他们三个人都在家，电话很快的被接通。
“洛洛？”
“封女士……”楚洛咽了一口唾沫，“楚先生去世了。”
封女士的筷子顿时没有拿稳，掉在了盘子上，发出了“叮当”的脆响，眼睛眨了眨，像是没有反映过来的样子。
“楚先生去世了，明天的葬礼，你来吗？”
楚洛突然想起封女士和池先生结婚的时候，她在婚礼现场说话的那一幕。
手指微微用力。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想不想让封女士来。
但，楚先生，肯定希望她在。
“什么时候？”
“昨晚。”
封女士顿时就开始心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楚洛和楚砚怎么这么晚才将消息传给她，若是早点知道，两个孩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今晚赶过去。”
又说了两句，然后将电话挂断。
池家的两位老少很少见封女士失态，池蕴和重新给她拿了一双筷子，将溅出来的菜汁擦了擦，“发生什么了，怎么今晚就要走？”
“前夫去世了，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封女士没了吃饭的心思，池蕴和看到，给她盛了一碗粥，“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
“我陪你去京城，不过去。”池蕴和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他是？”
封女士也没有隐瞒：“楚楠楚总长。”
池蕴和眼里闪过惊讶，身居高位，他触之不及的地方。
池嘉昀在一旁听的更是心惊胆战，他只知道封家去世的两位老人曾在军队里有声望，但没有想到封女士的前夫也是个……他不由得担忧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也不知道封女士怎么在珠玉在前的情况下，看上自己父亲的。
***
葬礼。
楚楠这件事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
他的葬礼，在楚家老宅举行。
当天几乎所有楚家的旁支都在，陪着楚砚和楚洛待客，剩下的，重量级的人，楚总长的同事，都是新闻里常见的面孔。还有裴六，子书家，和楚家关系较近的人家。
楚砚和楚洛，一左一右站在灵堂处。封女士在后面休息。
楚家的人自动的充当了保镖的角色，在那一战，根本就无人敢惹。
楚砚联系的全是己方阵营的人，那些和楚家作对的人，一个也没有邀请。
封女士在昨晚上看到楚楠的遗像，上了两柱香，然后看了看两位孩子的状态，心里绷着一根弦。楚砚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举办白事也有条有理，丝毫不乱。但她担心楚洛的心理状态。
在她看到楚洛的第一面，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原本在电话里听着楚洛挺沉稳的样子，却在看到满眼红血丝的那一瞬间破碎了。
她不放心楚洛，让她去休息，但楚洛却不肯，坚持着在灵堂前面站着。而她身为前妻，尤其是现在已婚，不大能出现在前面。
于是，她在看到秦洲的一瞬间，就将人招呼过来，询问情况。
秦洲将事情三言两语的和封女士说明白，隐去了其中的风中血雨，然后又保证，“封姨，楚洛有我在，不会出事儿。”
封易烟没有在这里多呆，心定了之后，便离开了。
***
秦老爷子下车之后，走进灵堂，便看到站在楚砚身旁的自己孙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拿着香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遗像，心里不禁有声叹息。
他虽然和楚楠有些不和，但这好歹是他欣赏的后生。
后生孤勇，与人性抗争，最终身死道消。
他退出来的一瞬间看到了自己孙子看上的女孩儿，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口一朵白色的花，目光盯着前面的灵堂，身体站的笔直，身上杀伐的气息若隐若现，让来的人都忍不住的往这边看两眼。
这是楚洛第一次在京城中大场合露相。
就站在那，便将场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