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是我女儿,是她去找了你吧!”
孟师傅低头问忆娘,心里似乎有着深深的愧疚。
“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不过至直为止,我也替她报了仇!”
孟师傅的语气又坚定了下来。
“还是详细说说吧!”
忆娘端了茶,看着那尊雕像。
长黍也坐在了忆娘的身边,像个准备听老奶奶讲故事的乖宝宝。
孟师傅细细讲来:
我的女儿孟夏一出生,她的娘亲就死于了难产,生了她整整三天三夜,血竭而亡。
孟夏的娘与我青梅竹马,为了我不惜与家人分离,跟着我来到这个地方,却为了生孟夏拼尽全力。
我知道,我不应该将这一切归给孩子,但是,我一看见夏儿酷似她母亲的脸,就常常自责不已,当初若不是自己自私,就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不带她出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所以,我从不对夏儿露出笑脸,自她母亲走后,我也不会对任何人露出笑脸。
夏儿很害怕我,但也很依赖我,这些我都知道,就这样我把她养到了十七岁。
因为没有娘亲,夏儿的女儿心事只能说给隔壁王婶家的女儿佳诗。
她们很要好,形影不离,孟夏单纯善良,而佳诗不同,佳诗从小没有父亲,那个母亲势利得很,常常把佳诗像货物一样盘算怎样嫁人可以得到更多的银两,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佳诗为了不嫁给那个左响,竟然把她最好的朋友给祸害了!
孟师傅说到这里,额头处的青筋暴起,脸色涨红,定是气愤心痛至极了。
左响?
提起这个名字,忆娘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佳诗的母亲为了自己家可以攀上高枝,明知左响是个混蛋,还把女儿许配给他,那时,还没有海子的事情。
佳诗不肯,但也无可奈何,于是妥协了,但心里想着主意。
她偷偷找到左响,提出要退婚,毕竟是去当个小妾,佳诗又生得不那么漂亮,左响也不是那么在意。
但是看见佳诗身边的孟夏时,左响色心大起。
左响许诺如果能让孟夏与他共度良霄,不仅可以退了婚,还可以出钱给佳诗置办一份好嫁妆。
佳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从小生活在势利的家庭,耳濡目染,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可以拿来利用。
单纯的孟夏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个肮脏的交易。还在为佳诗出谋划策地出主意,正所谓被人卖了还在忙着数钱。
于是在一天黄昏,孟夏去给左响送信,说是佳诗想到了如何对付母亲找左响商议,约在恒山下的凉亭见面。
这一去,孟夏便失去了所有,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父亲的一生。
孟夏被左响扔回到家门口时,已是清晨,周围的邻居和来往的人群都看见了衣不遮体的孟夏,孟夏昏倒在自家的大门口,直到孟师傅开门看见了她。
从来女儿家如果被玷污那就是死路一条,可怜的孟夏知道,自己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孟夏知道父亲不喜欢她,母亲又早早离开了她,只有她一人,她甚至不知道到底谁在幕后操纵着自己的命运。
就这样重阳节,家家都登高祈福的时候,她爬上了山顶,穿着她最喜爱的翠色衣衫跳了崖!
孟师傅后悔至极!
“我为什么不能冲她笑一笑,告诉她,姑娘,没事的,爹养你一辈子!”
孟师傅悔恨交加,用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
“我为什么就不能舍下这张老脸,周围若有人再欺负嘲笑她,我会拼命保护她,并且告诉他们,无论怎么样,我老孟只有这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命根子!她的娘不在了,但如若她在,她一定会舍命保护夏儿,我对不起她娘,对不起夏儿啊!”
人间有太多的后悔,但是没有后悔药。
孟师傅如果能早早结了心结,对女儿宠爱照顾,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那样,也许孟夏不会觉得全世界都厌弃了她,这才走上那条死亡通道。
“不过,不用怕,夏儿,爹爹给你报了仇!”
孟师傅脸色一沉,眼睛看着远处,似乎女儿就在那里看着他。
“爹爹让那些个欺负你的坏人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忆娘看着孟师傅的脸色变化,这个爹爹也经历了常人不曾经历的苦。
“那个佳诗,我让她变成了石头!”
孟师傅用手一指,那墙角处,忆娘从没注意到,那里还有一个石人。
那墙角处有一个石头,里面和大树下雕的一样,在石头中间刻着一个人,一个年轻女人。
她紧闭双眼,双眼里流着不知是血还是泪。
根据石头的高度,这个石人只有半人高,下半身都是石头原型,再看女子的造型,应该是跪在地上。
女人双手高举合十,双眉紧皱,像是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想祈求原谅,却不敢睁开眼睛,生怕面对面前就要来的劫难!
“是它吗?”忆娘指一指刻着女人的石头。
“是的,她要终日承受我女儿承受过的痛苦,她要在地狱里永不超生!”
孟师傅咬牙切齿!
“是谁教你的这些?”
忆娘知道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本领,可以把活人的灵魂禁锢。
“一个道士,他还教了我很多,他教我把这些罪人的灵魂封印在石头里,终日折磨他们!”孟师傅继续说着:
孟夏出事后,孟师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