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怎么样,你不听香祖婆婆的话,生路和死路你却选择了死路,哈哈,感觉如何?是不是格外爽啊!”
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在一片混沌中好像有了一线的光亮,沉香眼睛睁得滚圆,她想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更想伸出手来把那一线光亮撕开,看清楚些,再看清楚些。
“长眉,不要再刺激她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温柔而焦急。
“我刺激她?明朗,你不要姑息养奸,一心违背香祖的意愿,将阴阳果给了一只松鼠,让她赎罪,她却一意孤行,难道这一切怪我喽!”
这个刺耳的声音让沉香焦燥不安,心里有一团火似乎就要毁灭一切。
“一心,你要记住,你需要一个能将你的沉香木燃尽的人的帮助,当你的沉香木最后一刻化为乌有,你才能回到你在长庆的身份,那个忆娘的身份,你忘记了忆娘吗?忘记了忆芯了吗?”
男子低沉的声音虽慌乱却一字一句地说着,生怕沉香没有听清楚、记不清楚!
“一心,你得离开那个小书生,他的使命已经完成,需得找到那个懂得用你的人,记住了,记住忆娘,记住!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余下的路要靠你自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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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砂走石,风尘四起,苍茫的天地分不清界限,说是日间,却没有日头,说是夜晚却也没有星光月亮,无边无际的远方,一望无垠的彼岸,那一种荒凉一种被世界遗忘的感觉曾在每个人的梦里都出现过吧。
一阵马蹄的答答声由远而近,一褐一黑两匹马上,两个穿着斗篷的人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匆匆赶着路,两人虽未露面,但是身材高大魁梧,显然是两名男子。
后面的褐色高头大马上,那黑色的斗篷虽然从头遮到脚,却从那怀里时不时挣扎着伸出一小截粉色衣裳的短手臂,挥舞两下,又被那人塞回怀里。
“侯爷,前面有个客栈!”黑色马儿向前奔了几步,马上的汉子了望片刻,回来对身后的男子说。
褐色马背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透过风帽和风巾中间露出的一双眼睛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后,两匹快马匆匆奔下山坡,那处泛着桔色光亮的客栈像茫茫大海上的指路灯塔,让人心生暖意。
“好生照顾它们,用最好的草料!”汉子嗡声嗡声地叮嘱。
来梧客栈里,二人将马儿交于伙计,牵到后院喂食粮草,这几日来,未能好好照料,两匹马儿的肚子都肋条根根分明,本来油光水亮的毛也没了生气,眼瞧着就瘦了许多。
客栈大堂里,零零星星有那么几个人,小伙计招呼两位选了一处僻静之处,就去伺候茶水了,二人摘下风帽,取下风巾,脱掉斗篷,其他人才看出来,那后面一位年纪约为三十出头的汉子,浓眉入鬓,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扫视周围,让周围注视着他的食客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赶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恰在此时,他的怀里却露出一抹亮色,一件与他的黑色衣裳有着鲜明对比的粉色衣裳,仔细看去,原来那是一个穿着粉色斗篷的圆嘟嘟的小娃娃。
这个粉色的小娃娃正在大汉的怀里睡得正香,凝脂一般的皮肤,如黑夜一般漆黑的头发,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漉漉地,紧紧地闭着,红樱桃一般的小嘴半张半合,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上流下,看起来,也许小娃娃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侯....不,诫哥,给我吧,我来抱一会儿!你歇会儿!”另一个大汉伸手欲来接,这个汉子生得憨壮,说话也是闷声闷气的。被称为诫哥的人用眼神阻止了他,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臂弯起,让那小娃娃睡得更稳当一些。
此时,其他偷偷关注二人的食客们发现,这位诫哥刚才还凌厉如剑的眼神此时看向那小娃娃的时候,如同一汪温柔春水,爱怜地移好怀里的娃娃,生怕自己那一双粗手将娃娃的皮肤碰破了,那模样,若是叫怀春少女见了,定是马上就被融化殆尽了!
“两位客官,这是新沏的茶水,本店粗陋,食材缺少,都是固定的食谱,还请二位不要嫌弃才好!”小伙计端来着,还时不时瞧瞧那汉子怀里粉粉嫩嫩地娇娃娃。
“没关系,有什么吃食端来即可,再来一份白皮面,白皮面有的吧!”憨壮男子说:“做干净点,听见了没!”
对面抱着小娃娃的侯爷瞪了一眼憨壮男子,那憨壮男子似是明白了什么,赶紧一缩头,压低声音:“对了,对了,把你家的醋拿来!”
小伙计也不敢大声说话了,也夹低了嗓子说:“好的,客官稍候,马上就来!”
说完匆匆走了,自这时起,客栈大堂里便再也没有大声喧哗之声,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捏着嗓子说起话来。
来梧客栈座落在沙城中心地带,这里常年风沙,但此处是来城和梧城贸易来往的必经之处,远近就这一处客栈,客栈简陋,但却是一处宝地,这里虽在沙城中间,受着常年的风沙侵蚀,客栈也是普通旧木板房,却能在这样的中心地带树立摇摇欲坠却依旧不倒,招待了这来来往往的近十年的远近客商无数。
“爹爹!”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侯爷怀里粉色娃娃已经睡醒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满是好奇,挣扎着要从爹爹怀里挣脱开来。
“沛儿才睡了一小会儿,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等饭食来了,爹爹叫你可好?”侯爷轻声轻语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