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今天又哭又笑,把沉香也搞得郁闷不已,想来这个元景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今天如此琢磨不透。
一路上,沉香看着小书生,小书生努力攀爬着,他们要带着江生的尸骸到芸台山的东侧枫林下,此时,天边已是微亮,小书生借着鱼肚白的天色翻山越岭也勉强看得清楚。
这一次,元景皓依然大汗淋漓,但是却一声不吭,似乎跟自己较劲,动作俨然比来时敏捷了不少,沉香还是同来时那样嘴不饶人:
“小书生,你呀,正值青春年华,无论从体力还是精力都是最旺盛的时候,但是你看看你,睡起觉来,几个人把你搬走也不知道,爬起山来就像是一只流着水的狗熊,你这个体能怎么能跟得上现在生活的节奏?”
沉香飘着,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说说你,天天守着这么一座巍峨而又空气清新的芸台山,来了这么久这才是你第二次爬!怪不得你这般无用,这样吧,看来还是得由我决定,从明日起,我每天清晨喊你起床,我们一起来爬山!”
小书生还是不应沉香,沉香觉得没趣,但嘴上还是不停,
“我不仅每天叫你起来爬山锻炼身体,还要把那个徐温良也叫起来,两个人一起会精力旺盛一些,你再看看那徐温良,和你一样没精打采,一天天精力都放在如何讨女人欢喜上,你瞧瞧上次上山,他那个搔首弄姿的样子,把那个功夫用在锻炼身体上,自然也会天天神清气爽,对,就是要这么做,要天天锻炼才行。”
沉香基本是自言自语,身后那飘飘渺渺跟着一团灰生一样,一声不吭。
前面,枫林正浓,苍山的青绿衬托着枫叶的火红,如同仙女挥动着白色的纱袖的晨雾就那么若有若无地飘在山腰上。
“小书生,是这里了!”
沉香喊道,她梦里那位黄衫女子就是在这里出现的,她没记错,因为从这里向后面看去,那遮挡在层层薄雾下的山峰就像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低头含羞,像是等待的情郎向她走来,那一副娇羞的模样栩栩如生。
小书生还一味地向前走着,就像灵魂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在这里行走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小书生,小书生,你是不是把魂丢了!”直到沉香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时,小书生才定住了神,站住了!
“怎么了?沉香,你说什么?”小书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沉香怔怔地说。
沉香捶头顿足,“我说你这个呆瓜,你真的以为我这一路上絮絮叨叨是为了自己?我还不是担心你疲累,一路上说话都是为了分你的心,你就不感觉那么累了,可你,可你倒好,什么也没听!”
小书生看见沉香生气的样子,急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生辜负了沉香的一片好意,还请多多包涵!”
沉香一看小书生那酸腐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
“好了,怪不得大家都说你酸,真是酸!快看看这几株枫树下,应该就是江生和莺丝约会的地方!”
这个时候,山上第一缕晨光照射下来,有着层层薄雾的遮挡,晨光有些婆娑有些细碎,清晨的空气略冷,小书生刚才爬山一身汗倒也不觉得,现在被山风一吹,清冷冰凉,倒也有些寒意。
与前几日上山看到的枫叶不同,这清晨的枫叶没有那时的浓艳,一夜秋露,枫叶上都像是刚被水洗过一样,晶莹的露水轻轻一碰就滚着跳着从那一片片掌状的枫叶上滚动下来,树顶上就又有了新的露珠滚落至此,络绎不绝。
“小书生,好美啊,那远山,像不像一位窈窕的女子?你看那是头,那是嘴,那边的手还翘起呢!”沉香愉悦地像个第一次出游的孩童。
小书生不语,沉香回头看去,正要破口大骂时,看见那一直跟着他们的江生的魂魄正站在一株枫树下,身影单薄而消瘦,他灰蓝色的长袍显得那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他眼含泪水,看着那枫叶和远山,透露着生,眼泪流得比江生更疯狂,他哽咽着说:
“怎么办?江生好可怜啊,我们要怎么才能帮助他呢?”
沉香真想生昏倒,一夜的劳累,加上劳精伤神,流了这么多汗,又哭了这么多,丧失了这么多水份,不会要脱水而死吧!看起来真让人操心啊!
沉香摇摇头,对着那枫树下落寞的身影说:“江生,其实莺丝也在这里!”
江生如同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那面目表情可谓是阴晴不定,变化多端。
“你说什么,什么?莺丝在这里?”江生四处张望,期盼着,又害怕着,多年的相思,终于等到这一天,却又害怕再次相逢。
“不行,我不能见她,她,她会害怕的,我是,我不是一个人!”江生语无伦次,匆忙地找地方躲。
“沉香,你是说莺丝在这里?你不要说不负责任的话,江生已经很难过了,莺丝怎么可能也在这里,毕竟我们在这里谁也不知道!”
元景皓生怕沉香不靠谱。
沉香瞪了一眼小书生:“江生,是真的,到这里来,我给你说。”
原来,沉香在芸台寺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温婉动人的黄衣衫姑娘就在此处寻觅着什么,她一直喊着:“江生”还说了江生的灰蓝色长衫和枫叶折扇。
刚开始沉香还不能确定,但是见到江生,马上就想起了这个姑娘,因为,两人的眼神太像了,都是那样迷茫的样子,而且江生提起